沈清話音落下,莊如墨演義憤填膺,“當年,文彬就是被你算計,才和妻女鬨了這麽多年的誤會。你這個惡毒的女子!一計不成,又施一計。我就說今日平平無奇的秋露白,怎麽能讓文彬醉成這樣?而且,詩會上我吃的菊花糕也是你動的手腳吧!”
季文彬的酒確實有問題,可菊花糕的事,朱婉寧確實不知道。
“什麽菊花糕?姓莊的,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果然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莊如墨被氣得麵紅耳赤,呼吸急促。
要不是朱婉寧此刻衣衫不整,又是一個女子,他一定挽起袖子,上去給這等厚顏無恥的人來上兩拳!
江武也趕緊嚷嚷,“你這人,居然還給莊大人下瀉藥!真是太卑鄙了!你死了這條心吧,像你這種人怎麽可能進得了季府!”
江文也難得點了點頭,“從前在鹽幫,都沒人用你這種齷齪的手段,大家都是真刀真槍地乾!”
麵對朱婉寧這種屢教不改的,沈清說起謊來麵不改色。可對上莊如墨,沈清情不自禁有些心虛。
“咳……”她趕忙虛咳一聲掩飾自己的情緒,問道,“朱婉寧,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朱婉寧這個時候才想起季文彬,她艱難地望向季文彬,隻見季文彬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厭惡的眼神看著她。
這是從未有過的目光!
哪怕季文彬知道,從前自己算計了張秀娥和沈清,都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
“文彬,我知道錯了!”朱婉寧臉上浮起惶恐之色,“我就是因為太在乎你了,生怕你被柳吟霜搶走。聽人說前幾日柳吟霜去見了季老大人,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出此下策!”
季文彬早就從慌亂中回過神來,再看見朱婉寧,隻覺得麵前這個女人令他作嘔。
“夠了!朱婉寧,我早就說過。我無論娶什麽人,都不可能娶你!從今天開始,你從我麵前消失,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季文彬說著,拂袖離去。
“文彬,你不能這麽對我!”
朱婉寧哪裏受得住季文彬這麽重的話,她趕忙從床上下來,連鞋子都顧不得穿,赤著腳追了過來,嚇得莊如墨連忙用袖子擋眼睛。
“朱夫人還請自重,一個女子在外人麵前穿成這樣,真是成何體統!”
朱婉寧望著季文彬遠去的背影,臉上帶了一抹絕望的苦笑。
她也想體體麵麵出現在人麵前,讓所有人都對她恭恭敬敬。
可老天爺就是這麽不公平,有些人生下來就擁有一切。她生下來卻隻有田地裏的一抷土,她要是不豁出去爭取,怎麽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爹他再怎麽樣,也是季家嫡子,今日你做的事情,季家會親自到李府,向你要個說法。”沈清深深地看了一眼朱婉寧,她深知朱婉寧的秉性,一定不可能善罷甘休,“你最好不要指望再鬨出點什麽事。這裏是京城,不是你可以肆意妄為的金澤鎮。柳吟霜再怎麽樣也比你強,畢竟她隻是表妹,可不像你一樣做過我爹的大嫂。”
朱婉寧坐在地上,十指用力抓向地麵。
柳吟霜比她強?開什麽玩笑!
都是同道中人,她還能看不出柳吟霜是什麽貨色?
她不能嫁給季文彬,憑什麽柳吟霜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