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寧話音落下,周圍頓時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朱夫人,你今日的話實在太叫人意外,若是不拿出真憑實據,確實難以讓人信服。”
“是啊,朱夫人,這事關柳夫人清譽,你可不能信口胡說,免得影響柳夫人和季大人的和睦!”
朱婉寧冷冷地看了一眼崔素素,“我不是信口雌黃,我既然敢來赴宴,就是帶著證據來的!”
說罷,她就對著眾人說道:“我帶來的人證,就在季家別院以外。柳吟霜,你可敢讓他進來?”
柳吟霜捏緊拳頭,咬了咬牙反問,“今日我在別院宴請賓客,為何要因為你的一麵之詞,而讓那些不知所謂的人進來?”
朱婉寧又看向季文彬,季文彬這個時候已經懵了,哪裏注意得到朱婉寧的目光?
沈清當然知道,朱婉寧這一回並不是空口白牙。
朔州的事情並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查出來的,要是等到李照的人自己查,估計都已經木已成舟。
是沈清親自安排人,將證據送到朱婉寧手上的。
不管怎麽樣,兩人這回的目的算是一致的,沈清果斷開口。
“表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是清清白白,又何須怕人往你身上潑臟水?祖父慧眼如炬,若是有人誠心誣陷你,季家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柳吟霜驚愕地看向沈清,顯然沒有料到沈清會在這個時候站在朱婉寧那邊。可她轉念間又回過神來,沈清確實和朱婉寧不對付,可和她的關係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次,說不定就是兩人聯起手來對付她。
否則,朱婉寧哪來的這麽大的膽子?
別院的下人很快帶進來一個身上穿著素衣的年輕男子,這男子看上去二十出頭,來到大廳之後,怨恨地看了一眼柳吟霜。然後向著在場的賓客行了一禮,便將自己遭遇說了出來。
“各位貴人,小人劉希,父親是朔州商人。幾年前,父親在上元燈節結石了柳氏,便對柳氏念念不忘。與柳氏幾回借著品茶的名義,在茶樓裏私會,被小人的母親發現後,非但沒有收斂,反倒變本加厲。最後,甚至要為了這個狐狸精,而休棄與他一起白手起家的糟糠之妻!”
“我母親一時無法接受,趁下人不注意,在家中懸梁自儘。父親不但不知悔改,還花了不少銀錢,為她母女二人添置首飾和衣裳。就連我這個兒子,也被他逐出家門。”
劉希說的是聲淚俱下,那神情和語氣,看不出一點作假的地方。
他頓了頓,又說道:“柳吟霜要是真的嫁給我父親也就罷了。可她因為我母親的死,怕累了她的名聲,轉頭又與其餘人曖昧不清。我父親被她迷了心竅,一時無法接受,持刀刺傷了她的一位情夫,如今還被關在縣衙中。等我和弟妹得知消息從老家趕回朔州城,父親已經在牢房中咬舌自儘。”
劉希說到這裏,難以抑製心中的怨恨,忍不住就要撲上來,被身旁兩個別院的下人攔住,他才稍微冷靜下來,咬牙切齒地看著柳吟霜。
“柳吟霜,你害得我們劉家家破人亡,家財散儘。你卻想拍拍屁股走人,來京城飛上枝頭變鳳凰。就算今日你不在京城,待我安排好弟妹,也要到兗州找你去做個了斷!”
這模樣,若不是有深仇大恨,隻怕連影帝都做不到如此真情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