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兒……”李氏臉上閃過一絲無措,“你不用擔心,姑姑挺好的,這都是老毛病了,天一涼就犯,不打緊的!”
李沛還想說話,可看見李氏茫然而又無助的模樣,忽然心頭一軟,到了嘴邊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姑侄兩個麵對著麵站著,忽然就聽到錢老太歡喜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喲,媳婦,侄孫兒,你們還站著乾啥?咱們家今兒可來了一位貴客,點名要找你們。媳婦,這衣裳你也別洗了,回頭我來洗,快回屋換身衣服,別讓貴客等急了!”
錢老太的出現打斷了姑侄兩人的話,兩人都麵麵相覷。
李家和錢家都是普通人家,認識的也都是普通人,哪裏來的什麽貴客?
但對方都已經點名,想來不會有錯,李氏還是回去換了身體麵些的衣裳,和李沛一起來到堂屋見客。
兩人走進堂屋,李沛這才知道來的人居然是春柳,春柳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身後站著兩個壯漢,旁邊還有個大夫模樣的人坐在一旁,腳邊放著一個藥箱。
“伍總管,你怎麽來了?”李沛再次看到春柳,真是受寵若驚。
他早該想到是春柳,否則還能有什麽人能讓勢力眼的錢老太,露出那樣的表情?
春柳總算等來李沛,笑著放下手中的茶杯,“李公子,昨日聽你說李夫人身體有恙,想著你我好歹朋友一場,便自作主張帶了回春堂的大夫來給李夫人把把脈,應該不會犯冒你與李夫人了吧?”
春柳今日特意穿了自己帶來的最好的衣裳,就是為了來給李沛和李氏撐場麵。
當然,她見到錢老太也不會忘了向錢老太表明自己的身份。
隻不過,在錢老太麵前她自然不會稱自己是南北商行的總管事,索性告訴錢老太,自己是京城鎮國公世子夫人身旁最得力的管家。
錢老太一個普通老太太,天地都不知道,一聽到春柳的名頭,恨不得把春柳當祖宗捧著。
春柳不過閒說了幾句,李沛頗受沈清的賞識,錢老太便態度大變,看李沛的目光像在看一隻下金蛋的母雞。
“伍總管這是哪裏的話?”李沛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承春柳的情,可憑他自己的能力,肯定請不到回春堂的大夫來給李氏治病,隻好將這份人情緊緊記在心中。
春柳見到李沛不反對,便看向一旁的李氏,“李夫人,大夫替您把脈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我與你們一起,您應該不會介意吧?”
李氏也聽明白春柳話裏的意思,春柳這是有話要單獨與她說,不想讓別人聽到。
她朝著春柳點了點頭,“伍總管要是不介意,便請伍總管與大夫移步到我房裏來吧。”
春柳沒有叫上李沛,帶著大夫和李氏進了李氏的臥房。
臥房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把掉了漆的椅子。
大夫給李氏把了脈,眉頭就皺到一起,“李夫人,你這病症應該頗久了呀,為何不早先醫治?再這麽拖下去,恐怕神仙都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