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帶著孩子在娘家,黃昌儀再也不拘著她,出入憑她自由,自然是想什麽時候出來就什麽時候出來。
蘇寶珍和蘇寶珠不一樣,蘇家夫人出了名的管教嚴厲,每次出來都得有由頭,得正正經經寫封請帖。好在胡潤芝是胡相千金,沈清又是季家大小姐、鎮國公世子夫人,兩人主動邀請,蘇夫人也沒有理由反對。
三日後,沈清早早來了園子,差不多到晌午,四人便陸陸續續到了。
今日是個難得的大晴天,如今天氣轉暖不少,四人便乾脆在園子裏走動走動曬曬太陽。
“早就聽聞金梧巷這間園子設計無比精妙,今日總算飽了眼福。”蘇寶珠像隻小鳥似的嘰嘰喳喳,“世子夫人,我之前還聽說,季老把他的寶貝蘭花都送給你了。這些蘭花都在花園裏嗎?”
沈清點了點頭,“我為祖父送的蘭花,特意建了個花房,入冬後便將蘭花安置在花房中了。”
說著,指了指不遠處一間透明的屋子,蘇寶珠歡呼一聲,急忙上前去看。
“我沒看錯吧?這間屋子居然是用琉璃做的,我爹爹的書房光是換琉璃窗都花了不少錢,世子夫人竟建了間花房!”
蘇寶珠天真爛漫,沈清也很樂意和她解釋,“琉璃可以擋風,卻擋不了陽光。陽光透過了琉璃把熱量留在房中,也就不必如別人養蘭花那般,冬日還要花費不少柴禾給花房供暖。”
“原來是這樣!”蘇寶珠臉上露出佩服之色,“世子夫人果然厲害,難怪南北商行的生意這麽好。”
就連靦腆的蘇寶珍也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妹妹說得對!”
沈清領著四人又在園子裏逛了一會兒,怕她們走累了,便帶著她們回到自己院兒裏休息,又讓蕊珠和碧痕上了茶點。
幾人坐下來,這邊說起最近京城發生的事,自然免不了提起昭武將軍府的事。
“你們可聽過聶將軍的親妹妹,最近回京城的那一位聶夫人?”胡潤芝提起葉輕眉,臉上露出惋惜之色,“我聽人說,這位聶夫人回京城,似乎是與夫家鬨了不和。”
沈清幾人沒有接觸過聶輕眉,並不知道聶輕眉的性格為人。
黃月心年紀稍長,倒是和聶輕眉接觸過,聞言搖了搖頭,“聶姐姐嫁的是聶老將軍手下的軍士,那人能有今日的地位,靠的是聶家在軍中的威望,他受聶老將軍的提拔之恩,又怎會得罪聶姐姐?”
胡潤芝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隻是我從我爹那裏聽說。聶夫人臨走之前,和她夫君在營帳裏大吵了一架,後來收拾行裝回京城,她夫君臉麵都沒露,還是將士們送了她幾十裏地,一直送到不能送了,這才回了軍中。”
這下子,就連黃月心都不確定了,“竟有這樣的事?”
沈清想起幾日前看到的那一幕,倒是覺得胡潤芝聽說的事應該是真的。若真隻是回娘家看看,又怎會連梳妝台都搬回來了?黃月心和謝瓊如都說聶夫人巾幗不讓須眉,聶輕眉應當不是個耍小性子的,能讓她把這些東西都搬回來的事,一定是她不能容忍的。
她想到這裏,胡潤芝和黃月心的話題,已經轉到了其餘事情上。
也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沈清思考的功夫,四人的目光已經齊刷刷聚在她身上。
黃月心憂心忡忡地開口,“清清,魯家人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