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楊為,也是今年與我們一批進來的進士。我和藍佑臣根本沒同他說過幾句話,也不知為何,他一直對我們沒有好臉。不知是討厭我們,還是討厭天機閣。據有幾個好心的大人提醒,這些話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隻是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他。”
“你們除了是天機閣的人,還是工部的同僚。他們要說,就讓他們說去。記得不要在工部與他起衝突,免得給人留下話柄。”沈清叮囑道,“你們十年寒窗苦讀,記得最重要的到底是什麽。”
“多謝沈先生的教誨,我一定回去好好盯著紀七他們。”馬淮生趕緊站起來,朝沈清行了一禮。
沈清其實和馬淮生的年紀差不多大,要真論起來,馬淮生說不定還要比她大個一兩歲。
這動不動就向她鞠躬行禮,沈清還真有點不適應。
“好了,不說那些討人厭的了。”沈清從書桌上拿出幾張圖紙交給馬淮生,“你來得正好,順便把這幾張圖紙帶給你們許大人。問問你們許大人,圖紙上的東西他弄不弄得出來。”
馬淮生接過圖紙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沈先生,這是林大人他們上次求您造的那種筆?”
“你也感興趣?”馬淮生也是天機閣的人,沈清沒什麽好藏著掖著的,說道,“你也看看,對這鋼筆有什麽建議。”
這圖紙已經是第三稿了,沈清之前畫圖紙時,依樣照搬了自己用過的鋼筆的結構。
但由於各種條件的影響,後來發現並不能完全照搬,便對一些地方作出改動。隻是這種改動也不能想當然,得和許子明那邊配合著來,畢竟鋼筆之所以叫鋼筆,就是筆尖上得用到鋼材。
可以說這隻鋼筆成功與否,最終還得看許子明那邊。
“原來新的筆就叫鋼筆?”馬淮生立即翻看圖。
鋼筆和自來水毛筆不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在圖紙上給不出意見,別的意見還是可以的。
“沈先生,上回那自來水毛筆的筆殼大受好評,能否將那筆殼用在鋼筆上?”
沈清點點頭,“那是自然。”
馬淮生摸摸腦袋,“那我便沒有別的要說的了,還是趕緊幫沈先生把圖紙給許大人送過去吧。”
沈清當然沒什麽意見,馬淮生送過去不久,就又跑了一趟,說是許子明讓沈清有空就過去一趟。
沈清手頭上臨時有事,沒有立刻過去,倒是見到春柳時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今兒看見那個楊為了,到底長什麽樣?”
她下午要去工部,說不定還能碰見呢。
春柳仔細想了想,一時間也形容不上來,隻是說道:“您見到就知道了,他那個白眼翻的特別欠揍。”
沈清還想著,一個人怎麽能翻白眼翻得這麽有特色,剛從小門進了工部,沒走幾步就從拐角衝出來一個人影險些撞著她。
那人見差點撞著人,非但沒有說對不住,抬頭和她四目相接,還立刻變了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朝沈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清:“……”
春柳的形容可真對,她的拳頭已經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