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畢竟是危難時候相互扶持過的,情分定然比一般人更深。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說不定那沈夫人去許府不是為了找許大人複合的,而是想請許大人幫幫李大人的呢?”另一個夫人突發奇想。
“那也不能求情求到前夫頭上去吧,這種事情幾個男人能忍?就是我們做女子的,也都忍不了吧?”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什麽的都有。
但總結下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李照對沈蓮蓮一往情深,才會對她一如既往。
沈清聽了一耳朵,也沒說什麽就往樓下走,正好碰上春柳也一起下樓。
兩人下了樓,春柳才好奇地問道:“清清,那幾個夫人說得有模有樣的,我都快要信了。這事情,你怎麽看?”
沈清和李照接觸不多,但見過他的幾麵,都覺得此人城府極深,而且非常記仇。
要不是這回朱婉寧突然作妖,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這回豫王門生被清出京城的名單裏,還不一定有他。
他好不容易回京,朱婉寧和沈蓮蓮卻害他功虧一簣,以李照的性格怎麽可能那麽輕易放過沈蓮蓮?
一紙休書?實在太便宜。
“我若是李照,斷然不會寫休書。都說夫唱婦隨,沈蓮蓮能跑到哪裏去?”沈清搖了搖頭,“李照可不是許子明和程子方,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跟了別的男人。既然橫豎都不可能寫休書,倒不如麵上做得漂亮些,在京城留個好名聲。等到了肅州,他私下裏如何對待沈蓮蓮,又有幾個人能知道?”
“這李照心思這麽深,沈蓮蓮嫁給他真是與虎謀皮啊。”就連春柳聽了,都忍不住同情起沈蓮蓮。
不過,同情歸同情,想到沈蓮蓮這前後做的事,春柳也隻會嘴上罵句活該。
……
京城實在太繁華了,大事小事接連不斷。
李照和沈蓮蓮的離開,對於沈蓮蓮無疑是滅頂之災,對於京城其餘人來說卻隻是一件小事。
有些認得他們的人,頂多茶餘飯後說兩句。
至於不認得他們的人,就算聽了這事,連八卦幾句的興致都提不起來。
就比如說莊姨娘,與白玉蘭坐在一起,聽到白玉蘭說起這事,也隻是神色淡淡地敷衍了幾句。
白玉蘭見莊姨娘興致不高,便問道:“今日這是怎麽了,怎的比上回見麵還要煩惱?”
莊姨娘總算聽白玉蘭提起,急忙把自己的煩心事說了。
原來,上回皇帝帶領全城去滄州港“長見識”,恰逢定遠侯在京城,便也把定遠侯給帶上了。
定遠侯的家眷不多,莊姨娘說是姨娘,但其實比定遠侯夫人的地位差不了多少,就差以平妻相稱了。這回定遠侯去滄州,便順手也將莊姨娘給帶上了。
莊姨娘之前心裏知道張秀娥娘家厲害,可究竟厲害到什麽程序,還沒有個具體的概念。
直到看到那艘船跟座小山似的,黑壓壓地停在她麵前,她就覺得一陣窒息感鋪天蓋地向她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