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到衙門走一趟吧
“托族長的福,還不錯,這還虧得族長當初對我手下留情沒把我給沉塘淹死了,不然哪裏有今天這樣的日子。”
薑伊這話簡直就是在紮心啊,當初到底是怎麽樣的兩人心裏都清楚,薑伊這麽說無非是在告訴族長,當初心心念念要她死的人,可也有他一個。
果然,族長在聽到薑伊的話後,頓時臉色鐵青,看著薑伊的眼神頓時都有些不好起來。
“小寡婦啊,當初那就是一個誤會,我不也是為了保全雲廷嗎?你不也為了雲廷沒有反抗嗎?”
族長搬出了顧雲廷來,想著薑伊那麽護著顧雲廷,他都這麽說了,總不至於還說什麽吧?畢竟他也真是為了顧雲廷不被連累。
薑伊聞言沒有說話,聳了聳肩:“你到底是不是為了保雲廷,你心裏最明薑不過,我也不想多說,族長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就麻煩讓讓,我要忙了。”說著,薑伊沒在出聲,獨自在火邊忙活了起來。
族長原本見薑伊開了飯館還想著是不是想點什麽辦法,讓他家兒媳婦兒也到這裏來幫忙,這樣多一個人掙錢家裏也多分收入,可見薑伊這樣,他也知道自己開口恐怕也沒什麽用。
最後歎了口氣沒有出聲,雲廷府試去了,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同時也能看看雲廷府試的成績,要是中了的話,那就有機會更進一步了。
這樣想著,族長和薑伊說了聲就起身起開了。
族長一走,一旁的張寡婦就走了過來。
“伊兒,族長來這裏乾什麽?”她可不相信他是來吃飯的。
薑伊聞言笑道:“還能是為了什麽,總歸是見不得我過的好了,怕是打著我這飯館什麽主意吧。”說著頓了頓,轉頭看著一臉擔憂的張寡婦。
“沒事的,我就不信他們還能作出什麽幺蛾子來。”
張寡婦心裏擔心的很,這兩天她這心裏有些不安,也不知道為啥,但見薑伊這麽說,也就沒再說什麽。
送走了夏春芝和族長後,飯館就清淨了起來,轉眼三天就過去了,早上忙完了,薑伊有些惆悵的坐在凳子上,看了眼一旁的薛氏:“嬸兒,他們該考完了吧?今天該回來了吧?”
也不知道怎麽的,顧雲廷在書院念書,一個月才回來一次,她也不覺得怎麽樣啊,這去府試才短短三天,她這心裏啊,還真是有點空落落的,難不成是因為書院比較近,府試比較遠的緣故?
這樣想著,薑伊撐在桌子上出神,薛氏見狀不由失笑搖頭,正準備說話,就看見飯館門口站著一個人,臉上的笑意也沒有了,伸手推了推坐在凳子上的薑伊。
“伊兒,你娘來了。”
薛氏對夏春芝真是不耐煩的很,她都不知道怎麽會有這樣當娘的,兒女都是從身上掉下來的肉,但凡當娘的都恨不得把自己有的,都給孩子哪怕是沒有的,也想儘辦法儘自己所能去給他,這夏春芝就不一樣了那是變著法兒的壓榨薑伊。
不僅自己壓榨還夥同別人一起壓榨,哪裏有這麽當年娘的?
薑伊正想事兒呢,就聽到了薛氏的聲音,下意識抬頭,就看見夏春芝正期期艾艾的站在飯館錢,薑伊原本心裏就厭煩的緊,見到夏春芝後,心裏越發的不耐煩起來。
“我都說了我不會跟你回去,你還來乾什麽?”
夏春芝見狀縮了縮脖子,看了眼薑伊。
“我,伊兒,你就和我一起回去一趟吧,不然你奶奶他們要打死我的。”
這會兒夏春芝已經顧不得臉麵了,避著人了,從飯館外麵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因為走的有些急,差點把放在旁邊的配菜給打翻了,虧得她手腳快,將配菜給扶住了。
薑伊見狀皺了皺眉,走了過去:“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怎麽沒打死你?”
“你到底要怎麽過,我不管,你把我嫁到三牌村的時候,你怎麽沒給他們打死,沒遇到我之前,你也沒給他們打死,你就當我死了不行啊?”
薑伊真是對夏春芝不勝其煩,可她到底也就是來煩煩她,她也不能真把她怎麽樣吧,畢竟是原主的娘,總歸是自己占了人家身體。
說到底要真是能花點錢就把事情解決了,她寧願花點錢算了,但她一口咬定是給半兩,不是她有多扣,一個月一兩她也不是沒有,可王氏那人就是個貪心不足的,你給她一兩,她會問你要二兩,給二兩,她會要三兩,永遠不能滿足。
她可不會相信她這便宜娘執著的請她回去沒什麽陰謀,不是她的心思太黑暗,而是他們的所作所為,讓她不相信他們心裏沒鬼。
畢竟之前她們可沒有這麽熱情的請她回去。
夏春芝聞言,不由抿了抿唇:“你就不能為了我回去一趟?”
夏春芝的眼神有些陰暗,帶著明顯的逼迫看著薑伊。
薑伊想也沒想的搖了搖頭。
夏春芝聞言,陰惻惻的笑了:“你總會回來的,不要怪為娘不疼你,是你自己不聽我的話。”
說完,夏春芝也不逗留,轉身就走了。
“伊兒,不會有什麽事吧?我咋覺得你娘有些邪乎啊。”
夏春芝一走,一旁的薛氏擔憂的開口問道,她總覺得這夏春芝怪的很。
“是啊,伊兒,我這幾天這心裏總是不踏實,不會有什麽事吧。”
張寡婦也在一旁說道,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倒是一旁的薛紫衣,走了過來,看著薛氏和張寡婦:“娘,嬸兒,有啥不踏實的,就是來鬨騰嘛,看他們再來我一定把他們打出去。”
薛紫衣穿著紫色的裙子,跟著她大哥一起認字性子是一點沒有收下來,反倒是越發的跳脫起來。
薛氏見狀不由嗔怪了她一眼:“說什麽呢,打出去打出去,你一個女兒家能矜持點不,再說了那是你嫂嫂的親娘,再是怎麽樣能打出去,我看你是一天不打你,你就皮癢的很。”
薑伊見狀不由笑道:“紫衣性子直爽,嬸兒你就別說她了,我看她說的法子,行的很,要再來可不是該打出去。”
“你們就放心好了,沒什麽事兒的。”
兩人見薑伊這麽說點了點頭,心裏也隻得多上心些。
休息了一會兒,幾人又忙活了起來,生意依舊好的不行,薑伊正在爐子邊炒著菜,突然其中一個食客,全身抽搐的跌倒在了地上,褲襠裏傳來陣陣惡臭,隨著這個食客的倒下,相繼又倒下了幾個食客。
頓時吃飯的人心中大驚,扔下了手裏的碗筷。
薑伊的心,猛地沉了下來,看著看著已經被嚇蒙了的薛紫衣:“紫衣,快去請大夫。”
說著,轉頭看向一旁同樣發懵的張寡婦和薛氏:“嬸兒,把桌子上的飯菜看起來,誰也不能碰。”
說著,走到倒在地上的幾人身邊,看那幾人的上吐下瀉的樣子,她的心不由一沉。
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可食材是早餐過後才準備的,準備食材的隻有他們幾人,壓根就沒有人來過,思索間,薑伊的目光微沉。
不,有人來過,這樣想著,薑伊雙眸中閃過一抹淩厲的神色來。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正想著,最先倒地的那個人,突然痛苦的大叫一聲,狠狠的抽搐了兩下,陡然沒動了。
“死人了,死人了,吃死人了……”
土人人氣群中爆發出一個驚駭的聲音,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原本正在飯館吃飯的人連忙站了起來,將薑伊他們圍了起來。
薑伊見狀,蹲到那人的身邊,伸手探了探到他的鼻尖,頓時,心頭一跳,放在那食客鼻尖的手不住的發抖。
竟然真的沒氣了。
這樣想著,薑伊雙眸變得幽深起來,仿佛陣陣暗湧翻滾。
“嫂嫂,大夫請來了。”
薛紫衣的速度也是快的,就這一會兒功夫就將人給請來了,也不知道是哪請來的大夫。
隻見那老人給薛紫衣拖著,頭發都跑散了待停下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個幡上麵寫著專攻疑難雜症,天下第一名醫的字樣,此刻他整個人正彎著不住的喘著粗氣。
“小娃娃,你是要我這把老骨頭折騰散了算了。”
老大夫喘了兩口氣,沒好氣的說道。
薑伊見來人並不是縣城認識的大夫,連忙走到薛紫衣麵前:“紫衣,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去請大夫嗎?”
薑伊不是看不起人,而是這老頭的樣子,卻是卻是像那些賣狗屁膏藥的,要是平時也就算了,現在人命關天的功夫,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原本還正在喘大氣的老人,聞言頓時站了起來,也不喘了,看著薑伊不由愣了愣,隨即不滿的開口:“小女娃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是大夫啊,天下第一醫,沒看到啊?”
“天下就沒有我治不了的病,治不了我把頭砍下來給你當凳子。”
這話就說的有點狠了,薑伊見狀,想著在去請大夫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這幾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等這麽久,這樣想著,往旁邊讓了讓:“是我無禮了,麻煩老大夫了。”
儘管已經死了一個,但總歸是能救一個是一個。
老大夫聞言,輕哼一聲,歪了歪頭,隨即將目光放在了地上,頓時目光變得深沉起來,將拿在手裏的幡放在地上,放下藥箱也不把脈,直接從藥箱裏拿著個小瓷瓶出來,倒出三顆藥丸一人一顆味道地上還活著的三人嘴裏。
說來也奇怪,那藥丸下肚沒一會兒,在地上抽搐的幾人,頓時沒抽搐了,頓時腦袋一偏。
薑伊心中一稟,死了?
思索間,正要開口,一旁站在的薛紫衣炸了:“老頭子,你給他們喂得什麽,他們怎麽都死了?還有旁邊那個沒喂呢。”
這自相矛盾的話一出口,饒是薑伊也不由抽了抽嘴角,而那老大夫直接黑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