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些發懵的薑伊被王氏這麽一拉,也反應了過來,看著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男人,臉色微沉,冷哼一聲:“我爹?我爹早就死了,死了十二年了。”
“什麽死了十二年了,你爹沒死,他回來了,你說的是什麽話,還不快去將你爹請進來,你不請我們進來也就算了,你爹還不請進來了啊。”
王氏一聽薑伊這話,就不樂意了,要是換做其他時候,她指定就動手了,這會兒卻是忍著沒有動手。
“哦喲,你這話就好笑了,沒請你進來,你不也進來了嗎?”
王氏的話才剛說完,薛紫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說話間,薛紫衣走到了薑伊的身邊,看著王氏和薑蓮花,嘲諷的說道。
王氏被薛紫衣這麽一搶薑,頓時臉色都變了,張嘴就罵。
“哪裏來的小賤人,不過就是個乾活兒的,這裏有你插嘴的地方嗎?”
“這裏沒你插嘴的地方才是,你們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我也不想和你們多說。”
薑伊看著王氏和薑蓮花的樣子,心裏就煩的很,也不想和他們多扯。
說著,將目光放到站在門口的男人說道:“這位大叔別把門給我擋住了,耽擱我做生意”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搭理就算了的,王氏一聽到薑伊的話後,頓時就變了臉色,轉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定竹啊,你看看,這伊兒啊,這些年都給夏春芝那個賤人給養野了。”
“伊兒,你怎麽和奶奶說話的,我是你爹,你是怎麽說話的,什麽別吧門擋住了。”
王氏的話落後,原本站在門口的男人走了進來,薑定竹是怎麽也沒想到,十二年過去了,他女兒竟然這麽能耐,開了酒樓了這酒樓的生意,他早就打聽好了,好的不行。
薑伊被這人的話給逗樂了,挑了挑眼尾,看了男人一眼:“我爹?我爹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死在了做生意的路上,屍骨無存了,我哪兒來的爹?大叔,你就是想要女兒,可以找旁邊這位大嬸兒給你生,別人的女兒可不能亂認。”
事實上,薑伊的心裏是相信的,當年她那便宜爹走的時候,原主菜一兩歲,對爹是半點記憶都沒有。
可她沒有記憶,王氏他們總歸是認得人的,王氏他們既然認了,那就是沒有假了。
整個薑家村裏,所有人都認識原主爹,這不可能冒充的了的。
可就算是真的又怎麽樣,她也不會認。
“放肆,你就是這麽和爹說話的?你可真是好樣的。”
薑定竹見薑伊這麽和他說話,頓時怒了,大喝一聲,這麽多年了,可從來沒有人這麽和他說話。
原本站在薑定竹身邊的女人見狀,伸手拍了拍薑定竹的背:“定竹,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可怎麽好。”
說著,女人兩步走到薑伊的麵前:“伊兒啊,你爹這次回來是專程來找你的,說他虧欠了你,想來補償你的。”
薑伊看著那女人走到自己麵前一副假惺惺的樣子,不由冷冷的笑了:“虧欠我?不,他不虧欠我,他最虧欠的是我娘。”
饒是薑伊對夏春芝沒什麽感情,此刻依舊為她感到不值,當年說是出去做生意,一去不回,一晃十二年,夏春芝和原主在薑家,都過的什麽日子?那真的是過的連條狗都不如了,可這個男人呢,此刻竟然穿著綾羅綢緞,帶著美妾回來了,那些他們受著苦的日子,指不定人家過的多好呢。
薑伊的話一說完,女人的臉色就變了變,一旁的薑定竹兩步走了前來:“你說什麽呢?不要提夏春芝那個歹毒的女人,她害你,你還替她說話?”
說話間,薑定竹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見她沒什麽異常才鬆了口氣。
薑定竹的話一說完,薑伊不由樂了:“她歹毒?她歹毒不是你那娘逼的嗎?你這個薄情寡義的人,也好意思說她?你怎麽說的出口。”
“這麽多年,你哪兒去了?我娘在家受苦受難的時候,你哪兒去了,我食不果腹的時候你哪兒去了?補償我,我需要你補償嗎?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需要你補償嗎?”
“你要補償,補償我娘去。”
這會兒百香樓的客人雖然不多,但到底還是有不少人,聽到薑伊的話後,頓時各種腦補對著薑定竹指指點點起來。
薑定竹原本就被薑伊的話弄的臉色有些不好,這會兒感受到其他人的指指點點,頓時臉色越發的難堪起來。
臉色鐵青的看著薑伊,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娘就是這麽教你的??”良久,薑定竹緩緩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我娘就是個女人,能讓我在家裏吃飽就不錯了,還能教我什麽,誰讓我有娘生沒爹教呢。”
薑伊見都這會兒了,薑定竹還想讓夏春芝背個鍋,不由嗬嗬了。
“三丫啊,你怎麽能這麽說你爹呢,你爹這些年也不容易啊,你怎麽能和你爹這麽說話啊。”
一旁原本準備看好戲的王氏,見薑定竹給薑伊兩句話說的沒聲兒了,連忙跑出來幫腔。
一旁的薛紫衣看著王氏那樣不由笑了:“我看他倒是挺容易的,不然怎麽能帶著個小妾回來呢。”
站在薑定竹身邊的女人,在聽到薛紫衣的話後,頓時臉都綠了,可愣是說不出話來,她想說她是平妻,可平妻怎麽樣,到底上麵還有人壓著她一頭,那就是個妾。
薑伊見薛紫衣的話一出口幾人的臉都綠了,不由豎起了大拇指:“我覺得也是這樣,哎呀,走吧,廚房這會兒怕是忙著呢,哪有閒工夫在這裏瞎扯。”
說著,薑伊拉著薛紫衣的手就我那個廚房去了。
薑定竹見狀還想上去拉住薑伊,一旁的譚慶陽走了過來,將他給攔住了。
“這個客官,廚房重地,不能進。”
別譚慶陽這麽一攔,薑伊已經走了,見狀薑定竹沉著臉轉身離開了,薑定竹一走,王氏他們跟定也跟著走了。
“譚叔他們走了嗎??”
良久,薑伊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著在櫃台處的譚慶陽沉聲說道。
譚慶陽聞言點了點頭:“他們走了,但是恐怕還會再來。”這人看著穿的體體麵麵的,耍起混來,不混混還厲害。
“嗯,我會想辦法的。”薑伊低低的應了聲,她自己知道他們肯定還會來的,但他們來到底是為什麽,她還不知道,畢竟看她那便宜爹的樣子,現在應該是有錢了啊。
思索間,她看著譚慶陽說道:“譚叔,我出去一趟。”
說完就往外麵去了。
薑伊要去大牢,她這便宜爹回來了,總歸是該去告訴夏春芝一聲的,她相信就是她不告訴,夏春芝也會知道的,這麽多年薑定竹都沒有回來,這冷不丁的回來了,她不相信就真是回來看看他們的,要回來看看,怎麽不早回來?
思索間,薑伊到了衙門,找到了宋安,和宋安說了聲,往大牢去了。
外麵馬上就要到六月的天了,天氣已經很熱了,可是一走到大牢的門口,一陣冷風吹來,薑伊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伊兒?”
夏春芝坐在大牢的地上,看著外麵的陽光發呆,冷不丁的一抬頭就看見薑伊正站在自己的麵前,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
伊兒竟然來看她來了?她那麽對她,她竟然還來看她??
這樣想著,夏春芝的新理論有些不是滋味起來,這麽久過去了,薑家一個人也沒有來看過她一眼,可這個從小就虧欠的女兒,這時候了,還來看她。
薑伊看著眼坐在地上的夏春芝,本來就瘦,現在越發的瘦了,不由輕歎了一聲:“我來看看你。”
“你怕是不知道吧,薑定竹沒死。”
定竹沒死??
薑伊的話仿佛一道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劈在了夏春芝的頭上,隻見她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沒死?怎麽會?怎麽會沒死,這十二年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麽會沒死。”
“你是怎麽知道她沒死的??”夏春芝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薑伊聞言,憐憫的看了夏春芝一眼:“他回來了。來找我來了。”
薑伊的話一說完,夏春芝不由怔了怔,愣愣的看著薑伊:“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為何不來看我??”
“不不不,他不會來看我了,我應了兼祧的事,他怎麽會來看我,我對不起他,他不會來看我了。”
夏春芝慌亂又失落的說道,薑伊見狀憐憫的看了她一眼:“他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薑伊的話一說完,原本還在自言自語的夏春芝猛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