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也是實話,當初為她選定這婚事的時候,她還在昏迷中呢,等醒來的時候,魏雨璿才告訴她,那時候她的身上還有傷,根本就不能怎麽樣,而且,她娘說了,她身上的傷,要長公主的藥才能好,若是她不答應就不會給她傷藥。
那會兒她身上的傷,痛的讓她生不如死,大夫請了一個又一個,可卻沒有一個給她治好,若是再這麽下去,她身上的傷會成什麽樣子,她都不製動啊,說不定到時候就這麽爛著一直不好了。
為了她身上的傷,最後她也隻能咬牙答應了,答應了不一定真的要嫁啊,等她的傷好了,再反悔便是了,原本以為她隻要應下來就會有藥的,可愣是沒等到,愣是等到她換了庚貼的時候,才給她的藥。
她怎麽能不恨,要不是長公主拿著傷藥逼她,她怎麽會答應嫁給那個太監。
“你說有人逼你,誰逼你了,是你娘給你換的庚貼,你也沒有反對,難不成是你娘逼你的不成。”
禮部侍郎的夫人原本想著,這事既然聖上都說了讓皇後準備嫁妝,這算是定下來了吧,卻不想都這份兒上了,宋朝瑰竟然還不願意承認這婚事,竟然還說有人逼她,頓時就炸了。
宋朝瑰的話一說完,在場的人,幾乎都是下意識的覺得是長公主逼的她,要知道,整個安平侯府能逼她的也隻有長公主了,除了她沒人有這個權力,也沒人有這個動機。
所有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了長公主的身上。
這些人的目光,薑伊自然是見到了的,見狀不由皺了皺眉頭,悠悠的說道:“是啊,你倒是說好所啊,是誰逼的你。”
說著,頓了頓,將目光放在了在場的眾人的身上:“看各位的這個意思,是以為,逼她的人是我娘???”
薑伊的聲音悠悠的,漫不經心的,卻不帶一絲感情,半點沒有為此而感到憤怒的意思。
原本靈域還想著怎麽把這事兒壓下,若真是他皇姐做的話,傳了出去,以後薑伊不好再說親,挑選良人,但聽見薑伊這麽說都,頓時一掃之前的猜測。
既然伊兒這麽說了,那就肯定不是他皇姐做的,那他也就沒有什麽好顧及的了,悠然沉聲開口。
“既然你說是有人逼你的,你就說說,到底是誰逼的你。”
原本還以為要廢些功夫的宋朝瑰,冷不丁的聽見靈域這話,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是很明顯嗎?聖上竟然還要她說??
怔仲間,薑伊不由冷笑了聲:“之前不讓你說,你倒是巴巴的說,這會兒讓你說,你怎麽不說了,你倒是說呀。”
對於宋朝瑰,她本來就沒什麽好感,這會兒見她還抹黑她便宜娘,心裏越發的討厭起來。
原本還有些愣神的宋朝瑰,在聽到薑伊的話後,猛地抬起了頭來,眼中的怨恨顯而易見。
“你不要裝作你不知道的樣子,若不是因為你,怎麽會有這麽多事情發生,我怎麽會變成這樣。”
“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這樣的,你還好意思假惺惺的問我到底是誰逼的我。”
說著,宋朝瑰嘲諷的笑了:“不是你那個好娘,還有誰敢逼我。”
“是她,就是她逼得我,若不是因為她,我怎麽會和那個廢物換了庚貼。”
“若不是她拿捏著我身上的傷,我怎麽會同意嫁給那個廢物!!”
說道這裏宋朝瑰整個人都有些歇斯底裏起來,看向薑伊和長公主的目光充滿了瘋狂和恨。
她們就是想毀了她,她怎麽能如了她們的意,就是要毀了她,她也要拉下一個墊背的來。
宋朝瑰的話一說完,在場頓時唏噓不已,但對方的身份,可是長公主啊,他們可不敢說什麽,南陽公主的下場,他們可是知道的。
一時間,所有人,噤若寒蟬,雙眼卻又都閃著八卦的光芒,而走在大殿裏的南陽公主見到這樣的場景,眼中閃過一抹嘲諷,無聲的笑了。
薑伊原本還為宋朝瑰胡言亂語,強扭事實的本事感到感歎的,但在聽到宋朝瑰的話後,頓時愣住了。
她娘,拿捏著她背後的傷,讓她嫁給禮部侍郎的兒子??
天地良心,她娘到底有沒有自然是知道的,可沒有那麽一出,當初魏雨璿到了寄暢園後,她便宜娘就將傷藥給了魏雨璿的,可宋朝瑰卻說,是她娘那這傷藥逼她嫁給禮部侍郎的兒子。
這中間的出入,薑伊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了。
她娘分明已經給了魏雨璿傷藥,可是宋朝瑰卻說她娘拿傷藥來逼她,那麽最後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魏雨璿拿著她娘給她的傷藥卻沒有給她,而是捏著以她娘的名義逼著她嫁給禮部侍郎家的小兒子。
想到這裏,薑伊同情的看了宋朝瑰一眼。
一心以為是她娘害了她,卻不知道,真正害她的是她自己的親娘。
心中也不由為魏雨璿的狠毒咋舌,要知道,當初魏雨璿對宋朝瑰那也是真心真意的,貼心貼肺的,可現在卻能狠心將她往火坑裏推,也不知道這宋朝瑰是怎麽招惹她這娘了,讓她能這麽狠的對她。
思索間,一直漫不經心的坐在一旁的長公主,緩緩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目不斜視,用餘光掃了宋朝瑰一眼。
“蠢貨東西。”
冰冷帶著嫌棄的聲音響起,原本還有些歇斯底裏的宋朝瑰,頓時僵了僵,眼中的怨毒越發的深刻。
“你憑什麽這麽說我,你這個毒婦,你就是看不過我占了你女兒的位置這麽多年,你就像報複好,可是那又怎麽樣,我還是深受寵愛的長大了,可是薑伊呢,現在是個公主又怎麽樣。”
“還不是個寡婦!!!”
宋朝瑰咬牙切齒的說道,眼中充滿了恨意。
宋朝瑰的話一說完,在場的人,頓時恨不得他們沒長耳朵才好。
他們聽到了什麽啊,聖上親封的榮安公主是寡婦,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個道理,在場的人都懂,所以在聽到這話後,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了起來,行道這些那是要命啊。
在場的當初到南陽公主府上去的都是大家小姐們,並沒有家中的當家夫人,回家後也都不約而同得將這事兒給爛到了肚子裏,是以,雖說很多人知道,但同時也是有很多人不知道的。
這會兒說出來,幾乎是京都所有有權有勢的人都知道了。
坐在薑伊對麵不遠的顧雲廷,在聽到宋朝瑰的話後,原本拿著酒杯的手,頓時緊了緊,原本還帶著笑意的麵容,這會兒頓時冷了下來,渾身散發這陣陣冷意,擔憂的看向薑伊。
對於自己是個寡婦這個事情,薑伊是真不覺得有什麽,所以在聽到宋朝瑰的話後,不由抽了抽嘴角,這人到底是憑什麽以為,她會對自己是個寡婦這件事耿耿於懷?
又或者,覺得這樣的話對她會有什麽影響??
思索間,薑伊下意識的抬頭,往顧雲廷那邊看了一眼,就看到顧雲廷坐在那裏,身上散發著陣陣冷冽的氣息,擔憂的看著自己,不由衝他笑著搖了搖頭。
作為一個擁有二十一世紀的靈魂的人,寡婦這個身份,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寡婦怎麽了?
原本還擔憂薑伊心裏聽到這話難受的顧雲廷,在見到薑伊這樣後,頓時鬆了口氣,隻要嫂嫂不在意就好。隻是,嫂嫂不在意是因為嫂嫂豁達,不代表這樣的傷害不存在。
思索間,顧雲廷的目光微轉,落到了跪在地上的宋朝瑰身上,眸光淩厲,寒光微閃,轉瞬即逝。
而原懶散站著的長公主,在聽到宋朝瑰的話後,頓時就炸了,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渾身散發著淩厲又冷凝的氣息,雙眼看著宋朝瑰帶著明顯而稟咧的殺意。
坐在上首的皇後,臉色不由僵了僵,想著之前她的想法,這會兒不由慶幸自己這主意沒有打成。
一個寡婦,不管怎麽樣,這樣的名聲都不好聽。
靈域整個人的臉色也變得低沉,看向宋朝瑰的目光變的冷凝。
和宋朝瑰一起跪在地上的禮部侍郎夫人,在宋朝瑰這話說完後,明顯的感覺到在場的氣氛變了,那種????如墜冰窖的冷意,讓她低著頭,不敢吱聲。
宋朝瑰自然也感受到了變化,可她的心裏,這會兒卻感受不到害怕了,整個人都覺得格外的痛快,一想到,從今以後,薑伊是個寡婦的名聲,就在京都裏傳開了,但凡有好人家,都看不上她,以後也隻能選個為瓜劣棗嫁了,心中就痛快的不行,公主又怎麽樣,長公主的女兒又怎麽樣,還不是隻能嫁個歪瓜裂棗。
宋朝瑰眼中的快意肉眼可見,長公主自然是看見了,見狀,長公主冷笑,帶著稟咧的寒意,緩步往宋朝瑰的身邊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