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承重重的坐在那張大紅色的床上,呼吸都是痛的。
事實上,在真的見到傅鳶死了的那一瞬間,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他不應該把自己的情緒和反抗發泄在傅鳶的身上,他不應該什麽都不考慮隻為了自己的心情而去傷害一個什麽都沒有做錯的人。
更何況傅鳶那時候還懷著他的孩子……
他這些年都在想,在傅鳶被推進手術室,在她痛到極限的時候,是不是也非常的後悔嫁給他,在她意識到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她是不是也對他恨之入骨。
直到今天,他都無法想象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
他盯著照片上的那張笑顏,眼眶竟也有些發酸,指尖微微蹭過她的眉眼,這一秒他才意識到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記住她長什麽樣子,他都不知道她原來也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
突然,他注意到傅鳶身上穿著的那件抹胸式的婚紗,在靠近胸口的位置,竟然有一顆明顯的紅痣。
心臟在瞬間一緊。
如果,她真的是傅鳶,那她的胸口一定也會有這顆紅痣才對!
厲司承將相框裏的照片拿出來,快速離開。
厲母此時正開心的張羅著晚飯,將厲司承又風風火火的往外跑,立刻追著喊:“司承?你這是要去哪兒?不留下來吃晚飯嗎?”
“不用了。”
厲司承隻留了一句話,就已經上了車。
等到厲母追到門口的時候,厲司承的車已經揚長而去。
厲母氣得跺腳,這孩子,真的是存心和她過不去了嗎?她不就是想讓他能夠早點和林清暖結婚生孩子嗎?她做錯什麽了?
還有老爺子也是,竟然反而幫著個外人說話,絲毫不將她這個兒媳婦兒放在眼裏,所以這個家裏,隻有她一個人才是外人是嗎?
厲母越想越氣,轉身往回走的時候,突然看了二樓。..
“剛剛司承上去做什麽?”厲母問身旁的傭人。
“先生剛剛進了以前夫人的房間。”
厲母眉頭瞬間擰得死緊的,她盯著傭人問:“你說什麽?他剛剛在哪兒?”
“就是……傅……傅小姐的房間。”傭人回得有些心驚肉跳。
厲母聽到厲司承竟然去了傅鳶的房間,心裏頓時一萬個疑惑,他突然進去乾什麽?之前她千方百計的想讓他進,他都不願意,甚至最後還把人逼到一屍兩命的境地,這會兒怎麽突然間想著去她住過的房間了。
厲母越想越想不通,乾脆也去了傅鳶以前住過的房間。
這裏……
一直都沒有變過。
厲母一走進去,見到裏麵的布局,眉頭頓時狠狠皺,雖然她也提過好幾次說要將這裏收拾整理了,但厲司承非不讓動,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他好了。
人在的時候,不知道珍惜,死都死了卻想著要留個念想了。
厲母在房間裏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個所以然,不過此時見到床上有個空了的相框,便問身後的傭人。
“這裏麵是誰的照片。”
傭人瞧了一眼,立刻回道:“好像是先生和傅小姐的合照。”
“合照?”厲母沉眸回憶了一下,好像想起來,之前傅鳶住在這裏的時候,確實是有那麽一張合照,不過她記得那張合照好像也不是什麽真的合照,是張合成的,不過那時候傅鳶到是寶貝得很,成天都抱著不肯撒手。
所以,兒子突然回來,又突然拿走那張合照,究竟是為了什麽?
傅鳶都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了,他這突然間是要鬨哪一出?
……
蘇夢妍這一天可謂是腦瓜子嗡嗡的。
頂頭上司也不知道是收了對麵多少好處,一整天就差掐著她的脖子要她刪除內容了,可她偏不,憑什麽那些惡人就能獨善其身?她就是要讓這些人也嚐嚐被千夫指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