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ICU,此時厲思思躺在病床上,渾身都插滿了管子,頭上也纏滿了紗布。
厲司承腳下的步子猛然一頓,有些不敢靠前。
傅鳶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一個人進了ICU。
厲老爺子隔著玻璃窗看著病床上的曾孫女,心如刀割。
這孩子真是太命苦了,一出生就沒了媽媽,又一病病了這麽多年,現在更是……
他真的寧願受這種罪的人是他就好了,反正他也這把年紀了,也沒幾年可以活了,就讓他代替她好了。
林清暖此時眉頭緊蹙,不過她的注意力卻並不是在厲思思身上,而是在厲司承而傅鳶兩個人之間來回。
她總覺厲司承根本就不是在看孩子,而是透過玻璃在看那個女人……
厲母對厲思思並沒有太深的感情,可這會兒看見了孩子的狀況,心裏還是有些不忍和心疼,但這種感覺在她看見緹娜關懷備至的照顧厲思思的時候,立刻就被憤怒給替代了。
都是因為她執意要做這個手術,才會害得思思現在處在生死一線上,如果不是因為她思思根本就不會遭這樣的罪!這個該死的女人哪裏是在救思思,分明就是在害思思。
厲母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兒。
“爸,我們還是給思思請個更好的醫生吧,我看見思思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是不放心。”
這話,厲老爺子倒是沒有反駁。
不是他不相信緹娜的醫術,而是就像厲母說的,思思現在這個情況,他也是不放心。
多個醫生,也能多一份保障。
“阿承,我看你媽說得沒錯,趕緊再給思思找個醫生來,不能再有任何意外了。”
厲老爺子是真的承受不起了,他都這把歲數了,再也不能經曆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事兒了。
厲司承看著裏麵忙碌的身影,卻覺得無比的安心。
“不必了,我相信她。”
那是他們的女兒,他相信沒有人會比她更希望孩子能夠健康成長。
可這話落在其他人耳朵裏卻是完全變了味道。
厲老爺子以為他又要犯渾,怒叱道,“你難道還想悲劇重演嗎?”
厲母也是不理解,“司承,你可不能再犯糊塗了,思思可是我厲家唯一的孩子,你不能因為那個女人,而害了自己的孩子啊。”
厲司承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也很清楚傅鳶會為孩子做什麽。
他絕不會讓4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發生,最重要的是,他已經答應她了。
“爺爺,這裏交給她就可以了,我相信如果連她都無能為力的話,那麽這個世界上也不可能會有第二個人能夠救思思。”
老爺子還是覺得不妥,但看厲司承此時篤定的表情,他又實在不好多說什麽。
“你這是已經想好了?”
“是的。”
然而厲母聽見厲司承這樣的話,當場就急了,“司承,你這完全就是拿思思的命去賭啊!你怎麽能夠這樣呢?”
“那你覺得我該怎麽樣?”厲司承側眸看了過來,“按照媽的意思,是不是我更應該讓思思自生自滅,這樣才是最好的是嗎?”
“我……我生什麽時候說過要讓思思自生自滅了?你在說什麽混賬話!”厲母被厲司承說得滿臉窘迫。
厲司承無視母親的臉上的不悅,冷漠的反問,“你不斷的在這裏給我製造難題,難道不就是這個意思?”
“怎麽又是我的問題了?”厲母反駁道,“我分明是擔心你和思思,你……”
“你大可不必擔心,我的女兒我會自己負責。”
厲司承轉眸看向厲老爺子,“爺爺,你們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