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鳶一怔。
是啊,她怎麽了?
突然這樣畏畏縮縮的做什麽?
傅鳶縮在身側的手用力的攥緊,迎上他的視線,“你剛剛不是說要諮詢我問題嗎?你想問什麽?”
厲司承沉眸默了兩秒,修長的手指輕蹭過杯口邊緣。
“我女兒一出生就沒有媽媽,你知道嗎?”
傅鳶抿了下唇,“聽說了。”
“知道為什麽嗎?”
他抬眸看向她。
那眼神裏裹挾了許許多多的情緒,一層一層的,就像海浪深深的旋渦,要將她整個人人都吸裹進去。
為什麽?
他竟然好意思問她為什麽?..
傅鳶隻覺得那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全數被他給帶了起來。
又苦又澀又痛……
讓她呼吸發緊,有些說不出話。
傅鳶在心底發笑,眼神也冷了下來。
“厲先生,那都是你的事情,好像和我沒什麽關係吧?”
厲司承被她臉上的嘲弄刺痛,即便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真的到這個時候,他才發覺原來是這麽難受,但他還是選擇漠視,繼續說道:“因為我那時候不想被束縛,事業也好,婚姻也好,我有我自己的規劃,而她不在我的計劃中……”
“抱歉,我今天也很累了,不太想聽故事!”傅鳶低了下頭,毫不客氣的打斷他。
她真的不想聽他說這些廢話!
什麽不想被束縛?什麽規劃?和她又有什麽關係?
他在她麵前說這些乾什麽?
總不可能是已經知道她是誰了,所以在試探她吧?
但不管是哪一種,對於傅鳶來說都不重要了。
“厲先生,我現在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麽去治療思思,如果你沒有其他的問題的話,那我就告辭了!”
他說對自己的人生規劃中並沒有她,如今她的世界同樣如此。
她唯一在乎的是孩子,能夠像這樣忍受一切和他心平氣和的交談,已經是看在孩子的麵子上了。
傅鳶轉身就要離開。
厲司承目色一凜,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該提起這些。
“我想請問一下,如果我女兒醒來之後,有人能夠以母親的身份在她身邊一直照顧她,是不是對她的恢複會更有幫助?”
傅鳶腳下的步子一頓,轉身看他,目光在片刻的疑惑後,是濃濃的不理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明明就已經和他說了林清暖在虐待思思,而他就算沒有親眼看見,可思思分明就不喜歡林清暖,他難道還想著讓她過來照顧思思。
他是不是瘋了?
厲司承沒有錯過傅鳶的每一個表情,也洞悉了她所有的想法。
林清暖還沒有這個資格。
“你作為我女兒的主治醫生,你隻要告訴我,行,或者不行。”
傅鳶眉頭皺了皺,“如果單單隻是從治療方案上來說,你的提議我覺得可行。但我希望那個人不是林小姐。”
“你放心,不會是她。”
厲司承回得很乾脆。
可也因為太乾脆了,反倒讓傅鳶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她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
不過隻要不是林清暖也放心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