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輕鬆的就將兩個碗端了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頭說:“你拿筷子。”
平易輕鬆的表情,仿佛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傅鳶微怔,有種淩亂的感覺,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這樣相處過,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厲司承,那個讓她深愛過如今又痛恨著的男人。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真的一點都不想看見他!
她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拿起筷子走了過去。
餐桌不大,他們麵對麵坐下。
傅鳶將一雙筷子遞給他。
他從善如流的接了過去,“謝謝!”
傅鳶僵了一下,輕咳了一聲,回了句,“不客氣,你快吃吧!”
吃了趕緊走。
他看了看她,似是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嘴角輕抿了一下,拿起筷子吃麵。
碗裏的麵條很簡單,很家常,他卻吃得格外的香。
傅鳶這會兒也在吃,就是心境不同,吃不出他那種津津有味,見他很快一碗見底了,立刻放下筷子說:“你把碗放著就行,我來洗。”
話裏話外都是盼著他趕緊離開。
厲司承抬眸,傅鳶一秒將頭低了下來,埋頭吃麵,拒絕和他對視,一副鴕鳥的模樣。
隻到她碗裏的麵條都要吃完了,卻發現坐在對麵的人依舊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裏,她這才疑惑的偷偷看他。
不想,正好被抓了個正著。
“你就這麽想我快點走?”厲司承單手撐著臉,目色幽深的看著她。
傅鳶索性攤牌了,“厲先生你想問的也問了,麵也吃了,繼續呆在我這裏,不太好吧?”
“哪裏不好?”他一臉不以為意,反倒像是在質問她。
傅鳶感覺莫名其妙,有些反感的說,“厲先生,不是哪裏不好,是哪兒都不好,你別忘了你還有個疑心病的未婚妻,我臉上的傷還沒好呢,我可不想傷上加傷。”
男人的表情終於不淡定了,幾秒的功夫就陰沉得讓人喉嚨發緊。
可她哪裏說錯了?
別說現在她還沒和他挑明身份,即便是她承認自己就是傅鳶,林清暖那裏,難道他不需要去處理好嗎?
最重要的是,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天了,他不可能還沒查明這件事,可他對此卻隻字不提,這麽包庇林清暖,可見林清暖在他心裏的份量,既然如此,那他這會兒賴在她這裏做什麽?是嫌她被傷得不夠厲害?再給林清暖找一個借口嗎?
嗬……他可真是會想儘一切辦法來傷害她啊!
傅鳶咬緊牙關,怒火和委屈染紅了雙眼。
厲司承微怔,完全沒想到她反而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但現在分明是他和她之間的事情,和林清暖有什麽關係?是因為林清暖害她受傷,而他當時質問了她嗎?
他垂眸,略略有些煩躁的捏了捏額頭,“抱歉,是我沒處理好。”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傅鳶的聲音明顯有些發抖。
厲司承抬眸看她,此時傅鳶的淚水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就在他的視線抬起來的瞬間,傅鳶用力的擦了一下臉,隨後,站起來。
“你趕緊走吧!我要休息了。”
她一刻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更不想被他看見自己這副脆弱崩潰的樣子。
重重的關上房門,她靠在門板上,一點一點的滑坐在地上。
捂住自己的眼睛,明明不想哭的,可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怎麽都止不住。
心,就像被無數雙手撕扯著,疼得她想尖叫。
停下來,快停下來!
他根本就不值得你傷心難過。
快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