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傅鳶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渾身都僵住了。
一陣酥麻伴著血液直衝頭頂,而後綻放成一片絢爛的煙火。
她看著那雙望著她的雙眼,漆黑幽深,就像一個漩渦一樣要將她整個人都吞了進去,哪怕隻是細微的一點兒掙紮,仿佛都會被淹沒……
他強勢的擁著她,不準她逃離,唇上的熱度,漸漸變得纏綿。
她回過神,突然感到格外的害怕,發自內心的抵觸,但這種抵觸不是因為多反感,恰恰相反,是她竟然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麽反感……
她扭開頭,拚命逃離,但這時他抱著她稍稍一側身,將她壓住,讓她逃無可逃,就連好不容易恢複的神智都徹底的剝奪。
恍恍惚惚中,這個吻似乎持續了很久。
久到,傅鳶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時候結束的,她目色迷離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裏的朦朧和困惑,如泣如訴。
渾身都沒有力氣,軟綿綿的像一捧熱水般混亂。
男人的大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細膩的觸感隨著指尖如電流一般在周身竄動,讓他抑製不住的悸動。
甚至有點想就這樣順水推舟,占有她,讓她再次屬於自己。
可強大的理智還是將他從這瘋狂的邊緣拉了回來。
“傅鳶……”他啞聲喃著她的名字,仿佛間那些被苦苦壓抑的情愫在此時此刻像是全部傾瀉出來,再也無法抑製!
有他的,似是也有她的。
而這兩個字,又如潮水湧入心間,將所有的縫隙都填滿,洶湧強勢的宣誓著它的存在感。
傅鳶的唇動了動,似乎是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此刻偏偏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厲司承抵著她的額頭,閉著眼睛,喘息。
這簡直是他有生以來最難熬的時刻了。
直到,被他緊緊攥在掌心裏的手,輕輕的掙紮,他才睜開眼睛。
傅鳶的臉上紅紅的,她半闔著眸子,不願意直視他,“可以放開我了嗎?”
聲音,還在發抖,脆弱得讓人,心尖發疼。
厲司承知道自己這下再也不能耍賴了,雖然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明智的放開她,而傅鳶則是立刻捂住自己的臉,悶聲說:“你出去……”
身體輕輕的打著顫,可憐極了。
“傅鳶……”厲司承突然有點慌了,他感覺自己這次可能真的被她討厭了,他寧願她這會兒甩他一個耳光,或者大罵他混蛋,可她卻……
該死的,他剛剛到底在想些什麽?
目色深深的看了傅鳶一眼,他翻身坐了起來,剛剛還激動狂熱的神情,此刻全變成了懊惱。
他抬手,想要碰觸她,但指尖剛剛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就反應極大的整個人一縮。
他趕緊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那……你好好休息……”
沉沉的落下一句後,他再也沒有停留,快速的離開。
輕且緩慢的關門聲後,傅鳶終於閉上了眼睛,不甘心又帶著屈辱的眼淚,從眼角落下。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怎麽一個意誌不堅定的人。
她更不知道,她明明恨這個男人入骨,可如今,他隻是一丁點的示好和服軟,她就又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
這也根本就不是她,她怎麽可能還會對他抱有什麽感情?她們之間早就結束了,就算他們之間有兩個孩子又這麽樣?他們也僅僅隻是兩個孩子生物學上的父母而已。
可是……
傅鳶痛苦的砸著枕頭,接受不了自己還會因為他的靠近而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