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傅鳶看著此時近在咫尺的俊臉,呆了許久,等到所有的意識回籠,她才震驚的從床上爬起來。
因為動作太大,也將身旁的人驚醒。
厲司承本能的將她拉回懷裏,怕她掉下去,但他並不知道傅鳶已經醒了,甚至還體貼的幫她掖了掖被子。
隨後,他便摟著她,繼續睡。
傅鳶整個人一下僵住了。
縮在那裏有些不敢動,可仔細一看周圍,竟然是在醫院的病房裏,她又急忙拉開他的手,跳下床。
厲司承看著已經跑開的人,也是愣了好一會兒。
片刻,他趴在枕頭上,目光含笑道,“跑這麽遠做什麽?我又沒做什麽。”
傅鳶心梗得厲害。
穩了穩心神,她注意到外麵的天空,忙開口,“現在什麽時候了?”
“昨天,你從手術室裏出來,就暈過去了,現在已經是傍晚。”厲司承淡淡道。
“我睡了這麽久?”傅鳶難以置信。
厲司承也道,“是啊,一直在哭,哄都哄不好你,又纏著我不讓我走,我隻能一直抱著你。”
“你少胡說,我才不會那樣,而且我睡覺從來不說夢話。”傅鳶轉身氣惱的瞪著他,嬌俏的小臉上已經布滿了緋色。
“你也說你都睡著了,那你怎麽知道你不會說?”厲司承懶懶的問她。
傅鳶氣結。
算了,不和他爭論這些沒有營養的話,還是先去看看爺爺吧!
她轉過頭,開始整理自己身上被睡亂了的衣服。
厲司承似乎也猜到了她的心思,拉開被子從床上起來,就在傅鳶整理好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牽住她的手道,“是要去看爺爺嗎?我陪你。”
“不用了,你還是在這裏……”她作勢要抽出自己的手。
“老婆。”他沉聲打斷,並握緊,“你難道不希望爺爺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我們恩愛的樣子嗎?”
傅鳶眯著眸子看他,“你知不知道我是醫生?你說這話,是在侮辱我的職業嗎?”
爺爺現在怎麽可能會醒,就算他真的醒了,那也隻是身體的慣性反應,根本就沒有意識。
最重要的是,這裏是醫院,來來往往這麽多人看著他們這樣牽著手出去,她會很困擾的好嗎?
於是,她便拖住自己的手,要抽出來。
厲司承看著她,卻是用力將她拽到了自己的懷裏,“你現在才想著和我撇清關係是不是太遲了?昨晚你暈在我懷裏的時候,就是我抱著你回來的。”
“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那不一樣,你不要混作一談。”傅鳶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拚命的推拒。
厲司承的手也跟著收緊,“傅鳶,你這是希望我早點公開你的身份嗎?”..
“不要!”傅鳶幾乎立馬回絕。
公開她的身份,無疑就是讓所有人知道她還活著,如果這樣的話,父親母親那裏還有一堆的麻煩等著她。
她咬唇,目色氤氳的瞪了他一眼,“卑鄙!”
厲司承挑眉,不以為意的在傅鳶的耳畔沉聲,“乖……”
最後,厲司承如願以償的牽著傅鳶的手,來到了老爺子的病房。
因為在加護病房中,兩人隻能隔著窗。
傅鳶看著那些儀器上數據,心裏總算是安心了。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要老爺子不出現非常嚴重排異反應,後續配合治療一定能恢複的。
厲司承此時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緊緊的握著傅鳶的手,眼神期盼的看著病床上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