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鳶不得不來到書房。
但她還是在門口站了將近一分鍾,才伸手去敲門。
不想,那扇門竟然是虛掩著的,她甚至都還沒真的敲到門,門就打開了,然後厲司承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她麵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腕便被他抓住,而後被拉了進去。
眨眼的功夫,她就被困在了門板和他的胸膛之間。
他的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讓他們緊密的相貼。
姿勢曖昧。
而此時他身上還帶著一絲消毒水的味道,像是時刻在提醒著她,他還是個病人,讓她即便此刻十分想要發火,又不得不生生壓了下來。
“我以為你打算在外麵站一個晚上。”厲司承的聲音帶著幾分揶揄,沉沉的落下。
傅鳶微窘,麵色微微發燙,擰眉,手也在他的胸膛上輕推了一下,“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動不動的就來抱我?我真的不喜歡。”
她是發自內心的抗拒。
如果剛才不是他突然抱著她,兒子也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厲司承目色沉了沉,眸底掠過晦色,他依言放開她,隻是動作很慢,指尖,看似不經意的輕輕的從她腰間,手腕劃過。
讓她不受控的戰栗,呼吸緊繃。
他看在眼裏,目色諱莫如深,他在她麵前站定,深目鎖著她,“好,我不抱你。”
他突如其來的順應,反倒讓傅鳶愣了神,抬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厲司承麵色微漾,薄唇輕抿了一下,“這麽看著我,我大概率會忍不住。”
傅鳶一怔,慌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他,一隻手握住剛剛被他抓過的手腕,側身,從那狹小憋仄的縫隙裏走到一邊,努力平複好心緒後,緩緩開口,“你叫我過來乾什麽?”
問完,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又煩躁的閉上眼睛。
“你是醫生,你應該更清楚兒童心理,長此以往,對孩子沒有任何好處。”身後,他的聲音精準無誤的直擊她此刻的要害。
傅鳶攥緊了雙手,沒有反駁,深吸了一口氣陳述道,“我已經和星星說好了,以後,他不會再像今天這樣了。”
“但他心裏是不服的。”厲司承提醒。
傅鳶抿唇,麵有鬱色,“凡事都需要時間,他還小,會明白的。”
厲司承那邊沉默著,態度不置可否,片刻,他反問,“傅鳶,你還不明白嗎?”
沒由來的,傅鳶突然覺得心間一痛。
她驀然轉身,像是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了一樣,說道:“是我不明白,還是你不明白?我說過無數次了,我們現在隻是孩子們的父親和母親,我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兩個孩子,我可以為了孩子妥協一些事情,但不代表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抬眸,迎上此時明顯蕭冷下來眸子,她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是,我承認,這段時間,你也做了很多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甚至幾度讓我覺得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那又怎麽樣呢?每當我看見你,每當你靠近我,我都會不可遏製的想起4年前的那一晚,你永遠體會不到我的痛苦和絕望,厲司承,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我請你不要自欺欺人。”
說完,她便又像是逃似的想要離開。
肩與肩,擦過時,他突然從身後擁住了她。
“你……你放開我!”她渾身都在發抖,已經搞不清楚是因為剛剛說了這麽多,還是此刻給氣的。
“說完了?”他啞著聲,像是也壓抑著數不儘的痛苦。
傅鳶用力的咬著唇不回答,隻是拚命的掙紮。
他不放手,甚至將她抱起來,轉身往書房的深處走。
“厲司承,你做什麽?放我下來……”突如其來的抱舉,真的有點嚇到傅鳶了。
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