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鳶心頭晃動。
有種被蠱惑的感覺。
她沒有辦法不承認,此時此刻,他說的這些話,這樣的他讓她心生悸動。
可理智又在一遍遍的拉扯著她,讓她清醒。
他們之間,哪是一句兩句話就能釋懷的?
他們之間,即便千言萬語都不可能一笑泯然。
她到底還是跨不過心底的這道坎。
能夠和他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能夠和他和平相處,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她不想再經曆那晚的失控,她更不想變成4年前的她。
就在他動情的想要將她抱緊的瞬間,她推開了他,哪怕他的力氣大到隻能讓她間隔出一點點小小的空間,她還是將他推開。
也將他試圖靠近的心,推開。
“厲司承,對於你的經曆,我很同情,但也僅僅隻是同情而已。”她說得極其冷漠,聲音看似的堅定,可實際上呼吸早已經亂了。
厲司承感受著胸膛上傳來的推拒的力量,眼底滿是失落和受傷。
他再一次後悔了。
後悔那晚之後,沒有立刻將原因告訴她,沒有趁熱打鐵留在她身邊。
該死的!
幾千萬,幾億的單子,他都沒有判斷錯誤過,怎麽總是在她的身上摔了一次又一次?
心,瞬間就像是被一條布滿荊棘的藤蔓纏住了。
胸膛上的力量越來越重,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他把控著她的手臂,驟然收緊,再次將彼此拉近,她的下顎,被他輕易挑起,對上他的眼睛,也讓她清晰的看見他此刻情緒。
極力克製,依舊翻湧如海潮一般。
“傅鳶,我不需要你同情。”他的嗓音一向是偏冷的那種,這一秒更冷了。
傅鳶知道,剛剛那話傷到他了。
換位思考,如果是她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的反應或許會比他更強烈。
可如果不說這些,說什麽呢?
說她原諒他了?說過去的都過去了?
這樣……
隻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廉價。
她轉動頭,同樣冷著臉,冷著心,將視線從他愈發陰鬱的五官上移開,“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我除了同情,對你確實沒有別的了。”
心,在這一瞬,像是也被凍結了一樣。
她聽見自己無情的說:“我承認,那一晚的事情讓我很介懷,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會犯錯也都是人之常情,我會自我反省,不會在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更希望你不要覺得因為有過那一晚了,我們之間就會有什麽改變。”
麵前的男人,仿佛也被她的話,冰封了一般。
他身上的寒氣比任何時候都要濃,即便是在那次宴會上,即便是在海邊,好似都沒有此刻來得強烈。
他有種被凍傷的感覺。
落在她腰間的手,驟然收緊,用幾乎要將她折斷的力量,逼得她受不住的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
他眸色暗了暗。
看來,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知道什麽叫痛。
可她就一點都看不出,他現在有多痛苦嗎?
他站在這裏和她坦白,和她表明心意,他撕開了自己所有的偽裝,毫無保留的將他的心捧到了她的麵前,他不求她能夠感同身受,但至少也能夠給他一個擁抱吧?
她倒好,狠狠的捅了他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