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母這會兒好像角色帶入了,拉著傅鳶問了不少,什麽年紀啦,什麽家境啦,又到日常喜好,不過問著問著她突然又疑惑了起來,轉頭看向厲司承。
“司承,我怎麽記得你好像結婚了?”
厲司承頷首,“嗯,結了。”
“那……”厲母一下鬆開了傅鳶的手,看向傅鳶的眼神也變得尖銳了起來。
厲司承卻是將傅鳶摟住,親昵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就是和她結婚了。”
傅鳶捂住被他親過的地方,感覺整個都要炸了。
氣得爆炸的那種。
這家夥真是……
“你和她嗎?我怎麽沒印象了?”而厲母此時卻是愣愣的看著兩人,片刻垂首摸著自己的唇,突然開始無聲的念叨著什麽。
好似已經完全忘記了,前一分鍾發生的事情。
傅鳶微微擰眉,表情登時沉了下來。
她以為厲母隻是不認識她而已,但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厲司承眼中鬱色也隨之加深,低聲問傅鳶,“很嚴重嗎?”
傅鳶默了兩秒,誠實點頭,“嗯,是挺嚴重,她錯亂的時間點,幾乎一直在跳躍,這對於大腦來說是一種負擔,會造成……”
“你說。”
“精神錯亂,陷入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頓了頓,她索性直白道,“說得簡單點,也就是我們平時說的瘋子。”
瘋子……
這兩個字眼,讓厲司承的呼吸明顯頓了一下。
他看向驕傲了一輩子的母親,實在想象不到未來她的身上竟會被貼上這樣的標簽。
身側的手,一瞬收緊。
而這時,剛剛還在自說自話的厲母,像是也聽見了這兩個字,猛然抬起頭,一把抓住厲司承的手,“什麽瘋子?哪裏來的瘋子?司承,你不要離開我,你爸已經不要我了,你不能再離開我了,知道嗎?”
厲司承的眸色暗到了極致,心頭沉痛,他鬆開傅鳶,迅速將母親護住,一是怕她傷到她自己,二也是怕她會突然攻擊傅鳶。
“司承!司承!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此刻,厲母臉上的平靜已經全數崩塌,她緊緊的抓住眼前的人,好似那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會的,您放心。”厲司承安撫著她,同時也看了傅鳶一眼。
傅鳶對上他暗沉的視線,明白他的意思,輕聲,“你先送她回病房。”
“那你等我。”
“嗯。”她頷首,沒有拒絕。
厲司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喉結滾動,最後提步扶著厲母往病房方向走去。
傅鳶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反而有一瞬的恍惚。
她確實還沒有想好和他之間的事情,甚至就連剛剛都覺得心裏還在抵觸,但這一刻,他的背影,他的肩膀,卻讓她有種無比安心的感覺。
似乎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他也沒有壞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至少,這一刻,他真的看起來可靠極了。
突然,她又想起了那天他來求和時說的話。
他說他當時隻是不想被人利用束縛,他反抗的隻是用那種手段將他們強行捆綁的婚姻,並不是她。
所以呢?
心,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