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傅鳶正捧著書坐在床上。
可她雖然一直在翻動著書頁,實際上卻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哪怕不斷自我調整,可那些不堪的回憶,依舊像想一條條毒蛇一樣,緊緊的纏著她,讓她無法呼吸。
她很清楚,即便當時不是厲家,她也會被傅晏嫁給其他人,正因如此,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為嫁給誰而抗爭過,對她而言,結婚,何曾不是一種變相的解脫。
隻要她結婚了,嫁人了,她就能夠逃離那個讓她無比窒息的家,逃離二叔猶如毒蛇一般緊盯著她的眼睛。
所以,在死而複生的那一刻,在懷裏奄奄一息的孩子啼哭的那一秒,她所想的隻有一件事。
離開這裏。
……
重重的合上手裏的書,傅鳶用力的閉上眼睛,再次強製性的將自己從那鬱結的情緒中拉出來。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麵對吧!
起身,傅鳶重新回到了實驗室裏,繼續早上還沒整理完的實驗數據。
正焦急的等待第十組的時候,厲司承的電話打了進來。
傅鳶深吸了一口氣,按了免提,“嗯?怎麽了?”
“在忙?”電話那邊的人,似乎擁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傅鳶輕嗯了一聲,一邊在操作台上操作著,“正在矯正偏差值,不出意外的話,抑製劑很快就能派上用場了。”
“老婆……”厲司承在電話裏沉沉的歎謂了一聲,“能夠擁有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傅鳶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嘴角揚了起來,“你也是……”
厲司承微笑:“那你先忙。”
“好!”
不過,下一瞬,傅鳶又忙道:“等一下,等一下,我也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什麽?”
“今天我父親他們來了,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厲司承輕嗯了一聲,“知道了,所以呢?”
傅鳶抿了抿唇,沉沉的呼了一口濁氣,“我想和你一起參加我弟弟的婚禮,可以嗎?”
“這有什麽不可以?你想去,我們就去。”對於傅鳶會有這樣的決定,厲司承並不意外,甚至提議,“到時候,把孩子們也一起帶過去,怎麽樣?”
“那不行,不能帶星星和思思他們,又不是什麽好地方。”傅鳶否決,“我不想孩子們因為他們,覺得不舒服。”
“好,聽你的。”厲司承語氣溫和。
傅鳶皺眉,打趣了句:“我發現,你現在變得格外的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