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鳶起了個大早。
厲老爺子見到傅鳶一身黑色,便猜到她這是要去做什麽了。
他有些不太放心,便叫住傅鳶,打算和她一起去。
傅鳶明白老爺子的心思,他這是怕傅家那邊的人給她臉色看,欺負她。
“不用了爺爺,王衡會陪我去的。”傅鳶很感激。
“王衡是王衡,我是我,不礙事。”厲老爺子很堅持,他就不信,傅家那邊的幾個混賬,還敢當著他的麵,欺負他家裏的人。
“爺爺,真的不用了。”傅鳶歎了一聲,“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二叔他們的心思,您不去的話,他們或許還能收斂點,畢竟他們從我身上又得不到什麽,可是如果你去了,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那天在醫院,雖然王衡及時打斷了傅晏,但傅鳶知道,傅晏心裏一定都盤算好了。
厲老爺子聞聲也挑了挑眉。
傅鳶這話也不是全無道理,回想上次,傅二那幾個來家裏,就把他膈應夠嗆,還生生浪費了他一餅好茶葉。
真是想來就氣!
傅鳶見狀,又和老爺子說:“而且,萬一我沒那麽快回來,思思和星星放學了怎麽辦?您得幫我看著他們呀!”
厲老爺子:“……”
這也的確是,雖然家裏有這麽多傭人,可是他和傅鳶要是都不在,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這時,王衡來了。
傅鳶便和厲老爺子擺了擺手,“爺爺,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先走了。”
“誒?等一下。”厲老爺子剛反應過來,傅鳶這邊已經上了車。
老爺子看著已經開走的車,也是沉沉的歎息了一聲。
他都不明白了,傅鳶這麽好的孩子,傅家那一幫人到底是要鬨哪樣?
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讓昭告傅鳶的身份,讓傅鳶好好的給她母親儘儘孝嗎?
這邊,厲老爺子想不通,傅家那邊傅昂也想不通。
明明他記得他走的前一天,二叔還找了醫生給母親看過的,不是說母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怎麽傅鳶一來,母親就不行了?
聯想到自己身上一直在持續的疼痛,傅昂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所以,直接去找傅晏,想和傅晏聊一聊。
不過,就在他準備要敲門的時候,門板突然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傅昂嚇了一跳,本來身上就痛死了,這一哆嗦,差點害他腿軟沒站住。
穩住後,他見四下無人,便好奇的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傅晏:“這個混賬!偏偏在這個時候給我捅這麽大一個簍子!你讓他就在裏麵呆著吧!我不會給他請律師的。”
紀月華帶著哭腔說:“你瘋了嗎?那可是你兒子,你不給他請律師,他這輩子就毀了!”
傅晏:“毀了就毀了!我總不能因為這個孽障,把整個傅家都搭進去吧?”
紀月華崩潰道:“搭進去又怎樣?你掙這麽多錢,攢這些家業,不就是留給兒子的嗎?你難道沒聽到他說,那裏麵壓根不是人過的日子嗎?你再不把他弄出來,他命都要沒有了!傅晏,你可就這麽一個兒子,你還真打算狠心不管他嗎?”
傅晏:“怎麽管?你說說看,讓我怎麽管?我讓他在M國好好深造,你看看他這些年都乾了些什麽?要不是我給他善後,以為他現在還有命嗎?”
紀月華:“那……那你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牢裏吧?他再混賬,也是傅家唯一的繼承人,你除了指望他,你還能指望誰?實在不行,你就讓他回國,讓他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算了,什麽深造,我一開始就和你說,不要讓他去那麽遠的地方,你偏偏不聽。”
傅晏很是無語:“你……”
紀月華哭訴道:“老公,那可是我們的兒子!!!再怎麽樣,他總比傅昂強些吧?至少不會在親媽快死的時候,還在外麵花天酒地!”
……
門外,傅昂聽到這裏邊沒有在繼續聽下去了,他麵色陰沉的離開,也沒有了想要和傅晏交流的欲望。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在傅家的尷尬位置。
也明白,他們全家,不管是父親母親,還是他和傅鳶,都隻是二叔手裏用來交換利益的棋子。
人性本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