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鳶冷冷的注視著他,沒有說話,這樣長時間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根本就沒有絲毫想交流下去的必要。
但當她看向厲司承那邊時,她又斂眸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手,摸向自己的衣袖。
可那裏卻是什麽都沒有。
傅鳶心頭一顫,麵上的表情頓時凝固。
沒有?
難道……
而她的舉動,也被裏亞切教授儘收眼底。
他從自己的衣兜裏拿出那隻胰島素,臉上的笑意更加癲狂了些,“你在找這個?”
傅鳶抬頭,屏住了呼吸。
裏亞切教授走得更近了些,隨後雙手握住那隻胰島素的兩端,微微用力,就將它折斷了,而傅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裏麵的液體滴落在她臉上。
“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想到這些,這還的確是個好東西,對於需要它的人來說,它便是救命的神藥,但對於正常人來說,過量的胰島素反倒成了催命符,你還真是……唔!不過……我原諒你了!畢竟你還年輕,你還不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所以,你又怎麽會知道我做的這一切,是多麽的偉大!”
裏亞切教授眼中的狂,已經淩駕在了一切之上。
而傅鳶眼睜睜的看著最後的希望被破滅,思緒也有些被打亂了。
冷靜!快冷靜下來!
她必須要冷靜,必須要想到其他辦法。
“教授,您是真的希望留下來協助您嗎?”傅鳶突然開口。
“當然啦!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決定了,一定要你來幫助我完成這個具有曆史意義性變革,必須是你才行!”
裏亞切教授一邊說一邊又哈哈笑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麽非常愉快且興奮的事情。
傅鳶輕眯了下眸子,“為什麽必須是我?”
裏亞切教授目色驟沉了下來,臉上的笑容猛然一收,“你問這麽多做什麽?想要拖延時間?想要等你丈夫醒過來?”
“……”傅鳶抿唇。
“哼!”裏亞切教授冷哼了一聲,“我不妨告訴你,你丈夫很快也會加入我們了,放心吧,我不會就這樣浪費他的大腦的,我會好好的利用起來,讓他感受到科學的魅力。”
傅鳶瞠目,“不!不可以!你……”
“閉嘴!”裏亞切教授惡狠狠的打斷道,“你現在沒有和我談資格的條件!起來!馬上開始工作。”
“……”傅鳶的雙手頓時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她看向周圍,試圖拿點什麽,直接將眼前的這個癲狂的老者打暈過去。
但她所有的想法都被麵前的老者洞悉,裏亞切教授哼笑了一聲,“緹娜……如果你真的敢這麽做,那麽你丈夫就真的死定了。”
“你什麽意思?”傅鳶猛然抬頭。
裏亞切教授側身看向厲司承那邊,“那可是我采用了最新材料定製的容器,單靠人力不論你從裏麵還是外麵,都是不可能破壞的,而且裏麵的氧氣非常的有限,僅僅隻能維持他最基本的生命特征,每隔兩個小時,就需要我重新補入氧氣,所以……”
他的視線重新又落在了傅鳶的身上,“還需要我複述嗎?嗯?”
傅鳶心頭大駭!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裏亞切教授再次厲聲道:“緹娜,過去把早上的實驗做完,不要浪費我的實驗樣品,你應該很清楚,那些樣品有多麽的珍貴。”
傅鳶當然知道,因為在這座實驗室的另一側,還有扇緊閉的房門,她幾乎可以確定,那裏正存放著這幾天他們實驗所用的樣品。
傅鳶的呼吸突然異常的急促,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厥過去。
裏亞切教授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但他並不相信,甚至威脅道:“你最好現在就認清現實,否則……我可以讓丈夫,立刻死去!”
話音落的同時,厲司承所在的玻璃容器底端,突然有大量的液體被注入,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液體就沒過了厲司承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