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衡結束通話後,厲司承想了想又給母親打了過去。
“阿承。”厲母的語氣不算太好。
“王衡剛剛和我說了。”厲司承坦言。
厲母那邊傳來深吸氣的聲音,“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你就不用管了。”
厲司承倒是不想管,但母親接下來會做什麽,他完全能夠猜到,而傅晏一直都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M國那邊,他兒子的事情也快要解決了,若是母親這時候為了王雲敬鬨大,傅晏勢必會反咬一口。
傅家到底是傅鳶的娘家,那邊還有傅鳶的父親,弟弟,縱然傅鳶如何對這兩人無感,可血脈之間的羈絆在所難免。
最重要的一點,如今梓安這邊需要保密,他不希望任何人有任何機會再傷害到兒子。
“媽,如果您隻是想找到王雲敬,大可用其他方式,而不是和傅晏糾纏。”厲司承提醒道。
厲母沉了幾秒,“人就是他那裏,他現在矢口否認,肯定有問題。哎!阿承,媽知道你怕我給厲氏添麻煩,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您最好不要再出麵。”厲司承言明。
“我當然要出麵,不然我怎麽……”
“您出麵便是代表厲家,挑明了厲家的立場,最終所有人都得償所願,厲氏也受不到任何威脅,但您考慮過傅鳶嗎?”
厲母一梗。
顯然她完全沒有考慮過。
厲司承抬眸看著遠處晃動的常青樹,“媽,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那個被穆澤然抱走的孩子,在黑市度過的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裏,被進行了殘忍的人體實驗,他如今的狀況不好,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我不希望因為您,因為任何人,從而影響到我和傅鳶的計劃。”
電話那端,傳來明顯的抽氣聲。
厲司承沉聲,“傅鳶,還有孩子,是我的底線,即便是您,我也絕對不會原諒。我已經錯過了太多,我不想和您一樣,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
一字一句,厲司承說得極慢,也極其的用力,仿佛一顆顆的鋼釘將厲母釘得體無完膚。
她滿腹的酸楚,卻又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幾分鍾,厲司承率先掛斷了電話。
在走進房間之前,又給王衡發了條短信,讓他全權負責王雲敬的事情,儘快找到他。
厲司承在傅鳶的身邊坐下,大手輕輕摟住她。
傅鳶靠在他肩頭。
兩人什麽都沒有說,但一切儘在不言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厲梓安終於轉醒。
傅鳶和厲司承同時鬆了口氣,他們看著兒子,溫柔的喊著他的名字。
厲梓安眨動著眼睛,似乎很意外見到麵前的兩人,在愣了一瞬後,立刻露出了歡喜的笑顏。
“爹地,媽咪……”
“嗯!”傅鳶俯身在他的額頭親了下,“醒啦?感覺好點沒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厲梓安笑得很是幸福,他搖頭,“沒有,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