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傅鳶陷入了沉思。
就如沈西林說得那樣,她正在理清自己的思路。
費德曼教授今天無疑是給她重新指明了方向,可雖然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有跡可循,卻又毫無頭緒。
甚至打破了她們之前定好的計劃。
傅鳶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四周,靜謐如斯。
仿佛一灘死水。
而她便像一隻困獸,在這灘死水迷宮中踽踽獨行。
她找不到出路,卻又無法停下腳步。
該怎麽辦?
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她答應過兒子,一定會救他的,可現在……
倏而,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傅鳶一瞬猶如觸電般睜開了雙眼,雙眸轉動,她不確定這到底是否可行,可萬物皆需一試。
打定主意,傅鳶立刻離開房間,隻身一人來到了實驗室這邊。
巴特聽說傅鳶獨自一人來了,就很奇怪。
“厲太太,你怎麽一個人來了?你是有什麽……”
“剛剛老師交給你的組織樣本呢?”傅鳶打斷道。
巴特愣了下,側身一邊帶路一邊說:“在這邊,請跟我來。”
走了幾步,他又忍不住道:“厲太太,我知道您是擔心孩子的情況,但現在也急不來的。”
傅鳶並沒有回應他,此時此刻她急於證實自己的猜測。
巴特數度看她,見她一直沒有說話,也閉了嘴。
幾分鍾後,他們來到了存放樣本的地方。
此時,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對組織樣本進行切片。
所有人此刻臉上都是驚愕且興奮的表情,因為這些組織樣本,在相隔這麽長的時間,竟然依舊保持著活性。
這可真是太神奇了!
不過,所有人在見到傅鳶和巴特時,便又紛紛放下了手裏的事情。
傅鳶看了眼他們麵前的東西,轉身走一旁,拿起一套無菌,熟練的穿好。
巴特還搞不清楚是個什麽情況,不過見傅鳶這樣,他也穿了一套,然後走到了傅鳶身邊。
“厲太太,您是有什麽新發現嗎?還是費德曼教授那邊……”
傅鳶取來自己的組織樣本,以及兒子的,將二者擺放在一起,用顯微鏡仔細的觀察。
巴特見傅鳶不理他,不由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這到底是怎麽了?
為什麽一直不說話?這個狀態挺嚇人的啊!
巴特張了張嘴,打算再問一句,但這時有人走了過來,並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門口看。
巴特一轉頭,就看見了厲司承,便急忙走了過去。
“厲先生。”巴特一邊扯身上無菌服,一邊打招呼,同時也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裏麵的傅鳶。
厲司承目光也都在傅鳶身上,“她在做什麽?”
“我不知道啊!剛剛我問了好幾遍了,她都不理我,隻是叫我帶她過來。”巴特此時也是滿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