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2 / 2)







感情的事,哪裏來的公正公平。

那麽,現在不管他是為什麽歉疚,總歸是他主動釋放善意。她馬上反唇相譏:“現在好像是你得到的精神愉悅更多一些。”看戲看得這麽快樂愉悅。

鄧安彎起嘴角,笑:“那也不能怪我,有人自動獻身表演娛眾,多麽喜聞樂見。”

卓謙哈哈大笑,顏子真斜著眼看他:“嘖嘖嘖,卓謙小同學,你真是太擅長配合了。”胳膊肘往外拐得這麽嗨皮。

卓謙活潑地抱拳敬禮:“有大哥大姐在上,小弟一定甘當綠葉,大力配合,絕無二話。”

莫琮拍拍卓謙的肩:“我們吃飯,別理他們,這兩人見麵就鬥法,也不是頭一回了,這次得一起度假七八天呢,且有得鬥,咱們隻管看熱鬨就行。獻身表演娛眾的豈止一個人呢,”她側了側頭,想一想:“嗯,餘興節目都有了,真不錯。”

卓謙和衛音希都樂起來,莫琮吃一口酸菜粉條,“唔”一聲:“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怎麽著,很開胃很好吃啊。顏子真貢獻不小。”

這麽自然地轉換話題,顏子真悻悻:“莫琮,你這打一掌給一甜棗的功夫最好多耍在別人身上,欺負我算什麽好漢。”

莫琮眯眯笑,偷偷跟卓謙說:“我們以前在寢室裏時,你姐姐有個外號叫‘白雪公主’,我叫‘黑桃皇後’。”

卓謙樂得幾乎從餐桌上摔下去。

等到蓋瑞趕到,又要了當地的名酒玉泉方瓶,他和鄧安酒量好,兩人慢慢地喝掉一瓶,還讓卓謙嚐了一小杯。

這一頓飯吃得頗滿意。這幾個人都是那種到了一地就一定要吃當地食物且能從中找出美味的人,這家菜館的東北菜也著實做得不錯,量又十分十分的足,最後六個人都捧著肚子回酒店。

次日為休整,三個女生去逛街。蓋瑞談生意,鄧安帶了卓謙不知道去了哪裏。

哈爾濱的冬天真的非常冷,非常冷,他們去的這一年算是暖冬了,白天也低到了零下十幾度,在室外呆幾分鍾就冷得直跳,露在空氣中的臉像刀割一樣,而且割了幾刀就沒感覺了,伸手一摸,冰一樣。她們全用圍巾包緊了臉,還是有寒風透進來,簡直無孔不入,便一間一間店鋪地鑽進去取暖,等到暖和了,再走,再鑽。每家店老板都不介意,應該是習慣了,反笑嗬嗬地招呼她們:“進來暖和一下再走,回頭把臉給凍壞了。”

真是溫暖啊,顏子真說。莫琮一個趔趄,抱怨她:“大家都感覺到的東西就放在心裏好了,你這麽偶爾忽然的總要爆發一下小文青感慨真讓人受不了。”

顏子真氣得追打她,結果灌一口冷風,咳了半天。

莫琮拖著她進了店鋪,歎了口氣:“晚上去冰雪大世界,那得有多冷啊。”

顏子真就算咳著也憋不住要出聲:“零下四十度!”

莫琮溫柔地說:“我知道你想嚇我,現在你可以好好地咳嗽了。”

衛音希笑得都不行了。

女人的購買能力是驚人的,就連衛音希都忍不住買了好些東西:音樂盒、套娃、皮靴、帽子。好漂亮、好便宜、好可愛、好好玩。

還有望遠鏡。

很多年後,顏子真還用著那副望遠鏡,俄羅斯的產品,雖然小,清晰、明亮、對焦和倍數都特別準,好過後來買的其它牌子幾百倍。

☆、74|5.22

第三日便出發去滑雪場滑雪。

一月份是滑雪最熱鬨的旺季,人很多,所幸滑雪場夠大,一眼望過去,還是有大片的白色。顏子真穿了大紅的羽絨服,坐在更衣室裏一邊望著窗外的雪地一邊三心二意地穿滑雪靴,她長到二十七,從未滑過雪,心中十分雀躍,又從未穿過滑雪靴,是以一雙滑雪靴穿了好久沒穿好,蓋瑞三下五除二自己穿好,看著她心不在焉地研究著穿穿脫脫,不禁失笑,順勢便蹲下來幫她穿。

顏子真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低頭看見蹲著幫自己綁鞋帶的蓋瑞,呆了一呆,卻見他行動間十分自然,拉了拉鞋帶試試鬆緊,然後流利地綁好,打結,完了站起來笑:“走走看,會不會綁得太緊。”伸出一隻手捉住她的手肘。顏子真順勢站起來,走了幾步,不鬆不緊,豎了個大拇哥給他:“綁得好。”

卓謙看了一眼衛音希,見她早穿好鞋,利落地走著試鬆緊。

鄧安和莫琮一邊穿鞋一邊無意中對視了一眼,都笑了一笑。

莫琮便閒閒地說:“我們得請滑雪教練吧。”

蓋瑞笑:“我會一點,鄧安就不得了了,他是有教練證的。所以……”

鄧安嫌棄地看了看顏子真,顏子真瞪了他一眼,倒笑了:“蓋瑞你去教音希。”她直接走到服務台前,請了兩個教練,一個示意給莫琮,一個示意給自己,然後笑嘻嘻地對鄧安說:“我家卓謙是運動健將,會學得很快,決不會耽誤你的玩樂。”

鄧安見狀歎了口氣,拉了顏子真便走,顏子真大驚失色:“喂喂喂!”鄧安猙獰地湊近她的臉:“我讓你試試什麽叫吃喝玩樂號稱第一。”

他拉了顏子真走得飛快,顏子真先還掙紮,後覺得怪傻的,就隨著他走。身後莫琮禁不住笑,重新安排了一下,大家便一起到了滑雪場去玩。

一地雪白,明亮微藍的天空一望無際,有淡淡的日光,空氣卻似乎不是那麽冷了,可能是因為大家的注意力全在控製腳下的滑雪板上。

每個人都跌跌撞撞說不出的狼狽,莫琮在教練再三示範幫助下仍然不斷地摔跤,最後竟然在地上連滾兩個圈,也不知她怎麽做到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笑聲中衛音希又一頭栽倒在雪坡上,索性就坐在那兒笑,這下子連教練們都站住了直樂。

卓謙到底運動細胞強,學了十幾分鍾就能穩穩地滑了,又學了會兒教練傳授的技巧後,便興致勃勃地準備去坡上滑,一旁跌得麵青鼻腫的顏子真大驚:“卓謙,你要是敢現在就上去滑,我打斷你的腿!”一言未畢,又一屁股坐倒,掙紮了兩下站不起來,鄧安長歎一口氣,伸手去拉她。顏子真瞪著他,欲待爭口氣不理他,奈何腳下兩塊長長的滑雪板讓她又實在爬不起身,想想好漢不吃眼前虧,鄧安雖然嘴毒,教自己也的確教得吃力,遂也歎了口氣抓住他的手顫微微地站起身。

鄧安見她努力地把穩身體,身子卻仍然往後墜,道:“第三十次提示,請把重心往前移,尊臀務必提起前傾。”

顏子真怒視:“哪有第三十次!”

鄧安好整以暇地示意她:“三十一次,顏子真,身子前傾,你想想你前三十次都是屁股著地平沙落雁式,試一次以頭觸地怎麽樣?”

顏子真瞪著他,鄧安馬上改口:“對,我說錯了,是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所以你要向前。來,別總是顯示你的負智商。”

顏子真心想,她怎麽會這麽傻跟了他來學滑雪,簡直自取其辱。

然而她抬眼,衛音希和莫琮都能夠慢慢地滑上一些距離了,又羞又怒:“那是你教得不好!”

旁邊教卓謙的教練笑嘻嘻地說:“他教得很好啊。”

顏子真氣得,瞪著那教練,叉起腰,這一下倒站穩了,鄧安扶住她的腰,略用力往前按,懶洋洋地說:“第三十二次,別怕摔倒,忘掉平地上的習慣,這是正常重心位置,不會摔的。”輕輕往前一送,顏子真還在悻悻中走神呢,不由自主就按著前麵鄧安教的穩住腳,向前滑去。也許是因為沒有太專心地“要學會”,誤打誤撞的,一種微妙的感覺終於被她抓住,在幾米後再次摔倒趕緊起身,連話也不敢再說,牢牢掌握住那個感覺,這一次,她順利地滑了起來。

隻不過一個關口,這個關口過了,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她笑起來,那飛一樣的感覺真是太棒了!驚喜變成十分的快活,她在微微傾斜的雪地裏張開雙臂平穩身體,一米一米地往前滑,大紅的羽絨服襯著她皎白的笑臉明亮的雙眼,那笑臉雙頰因為興奮微微泛紅,烏黑的眼睛更加明亮晶瑩,隻顯得她無憂無慮,快活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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