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樓一對私奔的情侶,錢花得差不多了就每天這樣。”查理嘖嘖笑道,“朋友,你要習慣,這裡是市場區,是亂街,是‘金雞旅店’,還有生了重病的人,破產的家夥,騙遊客買東西的小販,隻是下樓喝酒從來不出旅店的外鄉人,沒什麼錢的站街女郎,腦袋出了問題偶爾才清醒的瘋子,失去工作的石匠,退伍的士兵,裝窮的老頭,被通緝的罪犯……
“他們必須感謝埃夫先生是個好人,除了不能拖欠房租,其他方麵都很寬容。”
查理頓時笑道︰“對,一個好心的吝嗇鬼,他甚至還向大家提供免費的硫磺!
“嗝,我有好幾天沒看到埃夫先生了,我真擔心他為了省錢,不去城牆街,不去紅公主區別的地方,就在亂街隨便找一個女人,染上重病……”
著,查理揮了揮手︰“夏爾,嗝,我上去睡覺了,明天早上六點就得出門,七點必須抵達酒店。
“嗝,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告訴我,我幫你介紹到我們酒店做雜工,每個月也能拿50費爾金,做久了甚至能到75,而且,每頓都有免費的食物,晚上還會提供一升葡萄酒!”
“好的。”盧米安笑著目送查理往樓上走去。
與此同時,他無聲自語了一句︰“單純的挑釁對魔藥的消化沒太大幫助啊……
他在酒吧內組裝“傻瓜儀”就是為了挑釁那裡所有的人,結果也很成功,但並沒有帶來魔藥的進一步消化。
之前,從達列日到特裡爾的旅途中,盧米安也時常挑釁,偶爾會感覺魔藥在消化,但大部分時候都沒什麼收獲。
如果不能找到更正確的扮演方法,他懷疑自己至少得一年才能消化完“挑釁者”魔藥。
返回207房間的途中,盧米安聽到樓上傳來劇烈的咳嗽聲,聽到那個女性在罵自己的情人是“懶鬼”,是“廢物”,聽到外麵有砰的槍響和一堆人追逐而過的動靜。
這就是“金雞旅店”,這就是亂街。
掏出黃銅色澤的鑰匙,盧米安推開房門,走回了屋內。
那些臭蟲似乎有某種奇妙的感知,竟沒再回到這裡。
盧米安嗅著硫磺的味道,抬眼望去,發現靠窗的木桌上靜靜躺著一封信。
他幾步靠攏過去,拿起了那折疊成方塊的紙張。
“魔術師”女士的回信?
盧米安一邊滴咕,一邊展開信件,就著窗外照入的緋紅月光做起閱讀︰“很高興你順利抵達了特裡爾,這證明你已經掌握了逃避追捕的初步技巧,重新找回了行走於社會暗麵的經驗。”本周日下午三點半,植物園區梅森咖啡館d卡座,其中一位心理學家將向你提供治療。
“這幾天,你的任務是去天文台區地下墓穴附近,找一位叫做奧斯塔。特魯爾的人,他經常在那裡假扮巫師,騙遊客和市民們的錢財。
“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取得奧斯塔。特魯爾的信任,並在適當的時候展現你也具備超凡能力。”
植物園區和天文台區都在老實人市場區的西邊,彼此挨著,前者靠南,後者偏北,枕著塞倫左河。
盧米安反復閱讀了“魔術師”女士的回信,記住了相應的地點、時間和人名,然後劃燃火柴,將寫滿因蒂斯單詞的紙張燒掉。
做完這一切,他到最近那個盥洗室簡單清理了身體,然後抽出纏著黑布的“墮落水銀”,脫掉外套,躺到了床上。
布滿臭蟲痕跡的天花板映入了他的眼簾,時停時響的咳嗽聲、哭泣聲、爭吵聲靜靜回蕩在房間內。
沒多久,那對私奔的情侶用激烈的運動和毫不掩飾的喘息告訴大家他們已經和好。
外麵的街道上,幾道粗獷的嗓音唱起了下流的歌曲,又被槍響打斷,接著是咒罵聲、棍棒交錯聲和利器入肉的動靜。
和科爾杜村相比,這裡的夜晚非常吵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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