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回到金雞旅館的時候還在感慨那些作畫工具的昂貴。
查理到微風舞廳做侍者拿的月薪在同層次的人裡已經算得上不錯,可他不吃不喝兩個月才能買得起一卷畫布!
在盧米安的印象裡,不少畫家都窮困潦倒,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承擔得起畫布、畫筆、顏料、木架、人體模特等一係列的開支。
也許就是這些才讓他們窮困潦倒,有的必須靠家裡資助才能活下去?
盧米安關上房門,將手中那堆物品放在了木桌上。
他最終放棄了畫布,挑最便宜的畫筆、顏料和紙張等必需品買了一些,反正他又不是真的要當畫家,想要參展,能有個載體把通過“窺秘眼鏡”得來的超自然力量縫合上去就行了,至於易不易碎,顏料好壞,會不會褪色,畫得怎麼樣,那都是無關緊要的問題。
就這樣,我也用了整整30費爾金。
調了一盤有多個色彩的顏料,鋪開了還算柔韌的白紙後,盧米安聖化了儀式銀匕,在207房間內製造出了一圈“靈性之牆”。
他打算試一試能畫出什麼東西,有什麼效果。
而根據魔術師女士的信使對金雞旅館的反應,盧米安認為這裡應該不存在太大的異常,也就是臭蟲多了點,像什麼甦珊娜?馬蒂斯問題源頭大概率在老鴿籠劇場某處或者地底某個空洞內。
緩慢吐了口氣盧米安掏出茶色的金邊眼鏡,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轉瞬之間,他有了天旋地轉的感覺,整個人仿佛倒了過來,從天空墜向地底深處,這個過程中,盧米安看見了倒立的旅館,看見了以類似姿態在房間內和地下酒吧裡活動的租客們,看見了正不斷延伸往地底的石頭泥土和樹根,看觀了縮在角落的老鼠和隨處可觀的蟲豸。
他越墜越深,承受起失重帶來的惡心。
下一秒,他看到了巨大的棕綠根係,它向著四麵八方伸展開來,連接著遠方,紮入了虛無。
“嘔……”
盧米安出現了嚴重乾嘔現象,隻覺還未消化的晚餐已湧到喉嚨口,他忙取下了“窺秘眼鏡”,忍住嘔吐的衝動,帶著畫畫的渴望,拿起畫筆蘸上顏料,在白紙上刷刷勾勒起來。
他逐漸變得精神,靈性不知不覺延伸到了畫筆的端部。
“幾分鐘過去,盧米安停了下來,打量起自己的傑作”。
“這畫得什麼玩意兒?”
最初的瞬間,他難以遏製地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略作辨識,他勉強認出來自己畫的是什麼,一個灰藍色的三角形房子長在屋頂的綠色大樹和點點泥漿般的暴雨。
凝視了幾秒,盧米安突然感覺手背有些發癢忍不住撓了一下。
這一撓,他立刻看見皮膚變得紅腫,全身上下都癢了起來。
“畫的超凡影響?”盧米安心中一動,移開了視線。
與此同時,他活動起身體,想靠衣服和皮膚的摩擦撫平那種瘙癢。
“這沒什麼作用,逼得盧米安還是伸手撓了幾下。”
而隨著他不再注視那張小孩塗鴉般的“油畫”癢的程度逐漸降低,最終消失。
“果然是畫的問題。”
盧米安舒了口氣,暗道了一聲,這個時候,他心中那種想要畫畫的衝動已經不見了。
他旋即背過身體,琢磨起細節︰“必須注視那幅畫至少三秒,才會渾身發癢。”
在戰鬥裡,這很難派上用場啊,我總不能把它貼在我臉上吧?不過如果預設陷阱,倒是能發揮一定的作用……
不知道有沒有不需要別人注視就能發揮作用的畫?
“斟酌了一陣,盧米安決定再做一次嘗試,他又戴上了”窺秘眼鏡“,有了和剛才近乎一致的體驗。
不同之處在於,他還看見了深沉的黑暗,看見了仿佛在黑暗裡行走的一道道身影。
乾嘔聲裡,盧米安取下茶色的金邊眼鏡,抽出新的紙張,拿起了畫筆。
這一次,他沒有任由內心的衝動發揮,不是全憑本能作畫,而是努力地去想自己希望得到什麼,竭力讓畫出來的東西靠近腦海內的事物。
ii者綜合之下,盧米安畫了一輪金紅色的太陽,而圍繞太陽的那圈輝芒五顏六色,赤橙黃綠青藍紫都有。
等到他落下最後一筆,207房間驟然溫暖了一些,盤踞於附近的陰冷隨之消散。”好像能有簡單的驅除鬼魏效果……盧米安不是太有把握地做出判斷。
他坐到睡床的邊緣,認真觀察起變化,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讓人有些躁動和不安的溫暖開始慢慢減弱。
盧米安試著將那副畫折疊了起來,背麵朝外溫暖的感覺立刻消失,而畫裡靈性流逝的速度隨之放緩到了幾乎難以察覺的程度。
這樣應該能保存差不多二個月……打開使用最多維持三天,嗯,這就像是製作非凡器的另類方法。
盧米安一邊回想一邊簡單估算了一下而連續畫了ii幅畫,對他的靈性造成了不小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