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娜這一方麵是在提前降低哥哥的壓力,免得他因為短時間內找不到工作,受到刺激,再次崩潰,另一方麵又強調了他的重要性,說隻有妹妹是支撐不下去的,讓他覺得自身還是有很大用處,靠責任來維係他的求生意誌,避免他突然自殺。
昨天之前從沒考慮過這些細節的簡娜,今天已不自覺地思考起類似的問題。
再三穩定朱利安的狀態後,她目送哥哥出門去植物園區的工廠聚集地尋找機會。
休息了一會兒,簡娜依舊有些疲憊地離開了巴斯德街17號,向相隔不遠的聖熱爾街行去。
她打算這麼慢慢走到白外套街,正好芙蘭卡起床,請她幫忙預約真正的「心理醫生」。
渾渾噩噩地經過路口時,簡娜目光空洞地一掃,看見側方報刊亭的某份報紙上刊登著一則新聞︰「國會議員於格。阿圖瓦強調要公正處理古德維爾化工廠爆炸事故。」
簡娜被那些單詞吸引,本能地走了過去,拿起那份報紙,快速瀏覽起那則新聞「……新當選的國會議員於格,阿圖瓦認為不能因一起意外事故就詆毀工廠主們,也不能讓為國家提供了大量崗位和稅收的工廠主連一場事故都承擔不起,想要尋求破產,那會導致大量的倒閉,大量的失業,帶來新一輪的抗議和動亂。」於格。阿圖瓦表示他不會忘記爆炸裡受傷和死去的人,會尋求建立新的公益基金來幫工廠主們負擔一部分事故賠償,讓工廠能夠繼續運轉,讓那些在事故裡有責任的人們用更多的崗位和稅收來贖罪。
「他還表示,他會在國會提出議桉,給企業家們創造更好的環境,這包括更簡單地解雇不合格的工人和職員,更合理的事故賠款……」
看到這裡,簡娜的雙肩忽然抖動了起來。
她發出了笑聲,笑得身體顫抖,許久不停。
過了一陣,她放下報紙,繼續往前。
不知不覺間,簡娜走到了聖熱爾街,走到了那大半已變成廢墟的古德維爾化工廠。
望著殘破到極點的金屬大罐,她又一次回想起了媽媽艾洛蒂。
她每次都是迎著那個標誌性的事物走入工廠。
幾分鐘後,簡娜又有點模湖的視線內映出了一張陌生中透著點熟悉的臉孔。
那是位穿著陳舊長裙的婦女,她對簡娜道︰「快,去市場大道,那個國會議員要舉行一場慰問宴會,邀請我們這些人參加,說不定能爭取到點什麼!
「慰問宴會?」簡娜茫然反問。
那婦女快速點頭︰「對!你媽媽不也在爆炸事故裡受傷了嗎?你不記得了,我們在病房裡見過?
「兩刻鐘前,那個議員才去了醫院,等下又要舉行慰問宴會!」
「於格。阿圖瓦
?」簡娜下意識問道。
「對對對,就是叫這個名字。」那婦女拉住簡娜的手臂帶著還有點渾噩的她,往市場大道的國會議員辦公室趕去。
大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了那棟土黃色的四層建築前。
不少穿著打扮一看就屬於貧民的人正排隊接受檢查,進入大廳。
簡娜今天穿的是那條樸素的灰藍色長裙,頭發自然披下,未做任何修飾。
她排在了隊伍後麵,一點點向前挪動。
近一刻鐘過去,終於輪到了她。
一位穿著深藍色製服的女性從她頭部開始,一直檢查到了她的靴子。
確認她沒有攜帶危險物品後,才讓她去做登記,證明身份,然後進入宴會大廳。
金雞旅館,207房間。
盧米安看著出現在門口的芙蘭卡,略感訝異地說道︰「今天也很早嘛。」
芙蘭卡還是女士襯衫、淺色馬褲、紅色靴子的打扮,但已是換了一套。
她「嗬」了一聲道︰「我這不是不放心嗎?怕你和簡娜表麵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就去刺殺那個議員秘書羅訥。」
「在你心裡,我是這麼魯莽的人嗎?」盧米安反問道。
「是的。」芙蘭卡回答得一點也不猶豫。
她甚至想加上「最」這個單詞來形容,但記起以前在海邊小鎮認識的一位「暴怒之民」後,又覺得盧米安還算不上。
她舒了口氣道︰「既然你還沒有衝動,簡娜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我準備去看看她,看她家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芙蘭卡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從樓下上來,直奔這邊。
仕村總小塊以識叫一世雜心人民舊,又見付片不安還算不上。
她舒了口氣道︰「既然你還沒有衝動,簡娜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我準備去看看她,看她家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芙蘭卡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從樓下上來,直奔這邊。
站在門口的盧米安和芙蘭卡側頭望了過去,看見身穿灰藍色樸素長裙、披散著頭發的簡娜表情焦急地奔了過來,抽噎著說道︰「我哥哥,我哥哥瘋了!他變成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