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自己的口袋,恰恰相反的是,隻有具體讚助了某些藝術家,他才有機會把其中一部分據為己有。
不等普伊弗伯爵回應,伊萊特突然笑了起來,他摸索著身上的口袋,興高采烈地宣布:“所以,我隻帶了5費爾金出門!”
“5費爾金?你如果去維希咖啡館,隻能要半瓶天然水加兩個煮雞蛋。”小說家阿諾利邊嘟噥邊看著詩人伊萊特快速出門,將那5費爾金丟給了對麵的流浪漢。
維希咖啡館位於林蔭大道街的某條巷子內,出入者不乏國會議員、政府高官、銀行家、工業家、金融家、著名交際花和被上流社會追捧的作家、畫家、詩人、雕塑家們。
至此,所有人都輪了一遍,隻剩下盧米安。
普伊弗伯爵目光幽深地望著盧米安道:
“你第一次參加我們''黑貓’的聚會,給你一�簡單點的任務,拿上你的國王餅,去咖啡館地下室最深處那個房間,換回一張白紙。”
這聽起來有點神秘學意味了……真出什麼問題,我就放火把那個地下室燒了……盧米安咕噥著拿上已啃了幾口的國王餅,根據小說家阿諾利的指引,於靠近廚房的區域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進入之前,他借助外麵的機械裝置,點燃了內部那幾盞煤氣壁燈,於略顯昏黃黯淡的光芒裡穿過堆放著雜物的“大廳”,抵達了最深處的房間。
房間的朱紅色木門緊緊閉著,盧米安側耳傾聽了一陣,沒發現有什麼動靜。
門外同樣也不存在可疑的痕跡。
advertisement
盧米安伸出右掌,握住了把手,輕輕擰動,緩緩前推。
隨著地下室“大廳”內的煤氣壁燈光芒照入這個房間,一件件事物勾勒出了輪廓。
那是一顆顆腦袋,它們縮在晦暗的陰影裡,目光沒有任何感情地注視著門口的“訪客”。
盧米安的瞳孔驟然放大,看見了好幾個熟悉的腦袋。
他們是小說家阿諾利、畫家馬倫、評論家安永和詩人伊萊特的腦袋!
一顆火球即將凝聚而出時,經歷豐富、神經堅韌的盧米安強迫自己平靜了下來,察覺到了問題:
那些腦袋沒有死者的慘白,房間內也未彌漫防腐劑的獨特氣味。
控製住反應的盧米安又仔細觀察了幾秒,發現那都是被取下來的蠟像腦袋。
它們如同一個個西瓜,被塞在了木架的不同格子內。
這個任務的目的是製造驚嚇?要不是忒爾彌波洛斯的提醒讓我高度警惕,這種程度的惡作劇怎麼可能嚇到我?神秘學方麵的表現在哪裡?盧米安思索了一陣,將手裡的國王餅放於其中一個木架上,取走了墊著某個蠟製腦袋的白紙。
他拿著白紙,回到機械咖啡館時,看見阿諾利、伊萊特等人都笑眯眯地望著自己,似乎想尋找殘留的驚恐。
普伊弗伯爵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很好地完成了任務。”
要是我沒有很好地完成任務呢?會發生什麼事情?盧米安故作後怕地說道:
“那些蠟製的腦袋太真實了,差點讓我的心臟停止跳動!”
“哈哈。”阿諾利笑了起來,“這是伯爵給每一位新客人的見麵禮。他最喜歡收藏蠟像腦袋,每一位被他認可的朋友都能獲得蠟像大師的邀請,把腦袋變成藝術品,放入機械咖啡館的地下室裡。”
advertisement
這說得你們的腦袋已經送給了普伊弗伯爵一樣……盧米安打量了下阿諾利等人的脖子,沒找到切割的痕跡。
又聊了一會兒作家圈子的各種流言,給“黑貓”讚助了2000費爾金後,盧米安提出了告辭。
臨走之時,他的目光自然地掃過了那兩張獨腳桌。
驟然間,盧米安的瞳孔有所凝固。
他看見普伊弗伯爵、阿諾利等人的餐盤內還留著未吃完的國王餅,而原本盛放國王餅的白釉瓷點心盤裡空無一物。
那裡本該放著獻給索倫家族先祖的一塊國王餅!
它不見了!
盧米安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惑,指了指點心盤道:“我記得還有塊國王餅的。”
普伊弗伯爵笑了起來,喝了口咖啡道:“我吃掉了。”
“這樣啊……”盧米安恍然大悟,回以笑容。
他轉過身去,走出了機械咖啡館,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普伊弗伯爵自己那塊國王餅也才吃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