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符號剛一完成，就如同來自夢中的蝴蝶一樣，穿過璀璨的星光之門，鑽入了那片灰白色的霧氣。

做完這件事情之後，「正義」女士對『審判』女士和『魔術師』女士說道：

「『聖杯七』被踢出夢境了，可以讓她過來告訴我們具體的情況。」

…………

聳立著燦爛光門和虛幻星球，回蕩著「車諾比」等話語的灰白霧氣內。

芙蘭卡凝望著眼前的一切，整個人都仿佛麻木了一樣，隻是視線越來越模糊，怎麼都變不清晰。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遙遠到像是來自天邊的聲音，屬於「正義」女士的聲音：

「用古赫密斯語喊，列奧德羅。」

芙蘭卡驟然驚醒，就像剛做了一場連回想都不敢不願意的漫長噩夢。

她嘴巴顫抖著，沒有發出聲音，似乎想永遠地沉睡在這裡。

過了好幾秒，芙蘭卡才低聲喊道：

「列奧德羅！」

她的嗓音早已沙啞。

…………

那團灰白霧氣之上，盧米安雙腳踩在了雲朵一樣的稀薄氣體表麵，卻沒法穿透過去，進入裡麵。

他感覺這些霧氣和封鎖住「撒瑪利亞婦人泉」的霧氣是高度相似的，認為自己身上若是還有「愚者」先生的封印，肯定能直接掉到裡麵去，而不是被擋在外麵。

嘗試了兩種方法皆遭遇失敗後，盧米安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右掌。

他掌心的「血皇帝」烙印在密契儀式被迫完成時，出現了一定的異變，它的顏色更深更黑了一點，不再像赤紅欲滴的鮮血，更接近氧化了一段時間的暗紅色陳血。

而這種暗紅色和覆蓋這片皮膚的蒼白似乎有了細微的交融。

盧米安還不清楚這樣的變化會帶來什麼，他隻想藉助這個烙印和屍油蠟燭再快速來一次密契儀式。

突然，夢境都市的夜空，烏雲一下層迭。

數不清的細小電蛇在這些烏雲之間跳躍著，匯聚著，很快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樹狀的閃電。

這閃電甫一出現，就劃過了天與地之間的距離，照亮了整座城市。

它越過了大量的避雷針，劈入了目曙醫院，鑽進了地底。

盧米安身上的汗毛難以遏製地豎立了起來，他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

幾乎是同時，他眼前光芒驟亮，讓他再也看不見深沉的黑暗和灰白的霧氣。

他眸子內殘留著銀白色樹狀閃電的虛影。

等到視線恢復，盧米安發現灰白霧氣上多了一個在緩慢癒合的洞。

他沒有猶豫，一步邁出，縱身跳了進去。

他穿過外圍的霧氣，落在了燦爛的光門前，看見芙蘭卡正呆呆愣愣地望著自己，皮膚上的汗毛和部分頭發都豎了起來。

芙蘭卡的眼眸內映出了男女形態不斷切換，但速度越來越慢，正往女性方向固定的盧米安。

「走！」盧米安沒有多說，一把抓住了芙蘭卡的胳膊，直接激發了右肩的黑色印記。

「靈界穿梭！」

在漩渦猶存的情況下，盧米安能感應到外界部分區域！

兩人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了燦爛的光門前，上方是越來越小接近消失的空洞。

盧米安帶著芙蘭卡，穿行於層迭著各種色塊的靈界，向著預定的安全地點穿梭而去。

正常而言，他隻用一秒就能抵達目的地，可不知為什麼，此時的他就像被粘稠的液體和無形的枷鎖層層束縛住了，穿行地非常緩慢，並且有越來越慢的趨勢。

緊接著，盧米安看到深沉、濃鬱的黑暗從「後方」席捲而來，奔向自己兩人。

漩渦消失了。

那片黑暗中，有模糊的巨大人影站在無光水麵上，有古老的鏡子在緩慢勾勒。

盧米安咬著牙，全力穿行往前。

就在他行將觸碰到「出口」，黑暗深淵行將淹沒他和芙蘭卡時，一切突然風平浪靜。

盧米安驟然恢復了輕鬆，就像逃脫了囚籠的罪犯，瞬間就穿出靈界，抵達了目曙醫院急診中心某個角落的陰影裡。

他的靈性直覺告訴他，簡娜在這裡。

…………

目曙醫院負二層。

戰勝了強烈恐懼的周明瑞和羅珊一起走出了電梯。

幾乎是同時，周明瑞莫名輕鬆了起來，恐懼和害怕的情緒消散一空。

他疑惑地皺了下眉頭，對羅珊道：

「羅芙被困在哪裡？」

羅珊望著電梯間外麵黯淡卻正常的白色走廊，陷入了迷茫和沉思。

「不是應該完全垮塌了嗎……」她小聲自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