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了嗎?”驢車駛在鄉間小道上,孔聞捷穩穩地駕著驢車,一邊問阿醜。
“啊?”阿醜一怔,當下就明白了孔聞捷的意思,她忖思了一下,然後小聲道,“他……沒發現啊,就像你們說的那樣,他從前並沒有見過那段小姐,應該是……是蒙過去了吧。”
事關鍾明巍,她不能不小心,況且瞧著孔聞捷他們和老薑的關係匪淺,她就更得謹慎了。
“那就好,”孔聞捷沉聲道,用餘光瞄了阿醜一眼,一邊皮鞭輕輕甩在毛驢屁股上,一邊又緩聲道,“往後,我和兄長就留在寧古塔了,平時在縣衙裏頭歇腳,有什麽事兒都可以去找我。”
“哦,多謝孔侍衛,”阿醜小聲道,頓了頓,到底沒忍住,側臉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那個……老薑……不不不,是薑侍衛呢?”
孔聞捷眉頭一皺,側臉看向阿醜:“他去找過你?”
“沒、沒有!沒有!”阿醜忙得擺擺手,“我就是隨口問問。”
“他前幾日奉命回京了,著急忙慌地回去了,”孔聞捷道,頓了頓,一邊又補上一句,“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阿醜長長地舒了口氣,不回來才好,搞得她現在輕易都不敢下山了。
孔聞捷瞥了一眼阿醜,微風襲來,發絲拂麵,少女用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低著頭咬著紅頭繩,一圈一圈地靈活地繞著後腦的馬尾,最後紮成一個不大的小揪揪,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這麽看著,那道暗紅的傷疤也不那麽醜了。
“他身子現在怎麽樣了?”孔聞捷扭過頭來,又問。
“不好,還是那麽癱著,什麽事兒都得人照顧著。”阿醜忙道,下意識地隱去了鍾明巍已經開始恢複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