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極了!”阿醜的話匣子一下子就被打開了,開始不住口地嘰嘰喳喳,“鍾明巍,我跟你說這邊的婚禮跟京師的不一樣,寧古塔這邊是新郎把新娘抱進門去的,是真的抱哦,嘿嘿,我瞧著怪害臊的,可是這邊人都跟著起哄,又怪熱鬨的,還有啊,這邊新郎官和新娘大婚前還得一塊兒去趟月老廟,說是什麽風俗,結連理祈白頭啊什麽的,我記不清了……”
鍾明巍聽著她嘰嘰喳喳,嘴唇動了動,有心想說一句,到時候我也抱你進門的話來,可是膝蓋處傳來隱隱的疼,卻讓他又生生地把這句話給咽下去了,他有點兒懊惱,可阿醜還在繼續嘰嘰喳喳。
“這邊的辦喜事真熱鬨,我在京師沒見過辦喜事的,可也聽人說過,規矩多著呢,挺沒意思的,還是這偏僻地界兒好,沒那麽多的講究,”阿醜巴巴著,一邊抬頭看向鍾明巍,“等你腿好了,這邊再有人家辦婚事兒,我帶你看熱鬨去!到時候,咱們看能不能蹭上一頓喜宴吃,嘿嘿!”
鍾明巍心裏隻道這丫頭真是個沒出息又沒腦子的,等他腿好了,自然趕緊地巴巴娶她進門,哪裏需要她再去蹭旁人家的婚宴吃了?
可是對著這張言笑晏晏的臉,他到底還是點了點頭,一邊柔聲道:“成,都聽你的。”
……
兩人一步一挪終於到了院子裏,雪已經變得小了很多,淅淅鬆鬆地往下飄著,雪白的世界,萬籟俱寂,連一絲風聲都沒有,除了兩人落在雪地上的“咯吱吱”地踩雪聲。
“之前肯定也沒踩過雪吧?”阿醜歪著頭問鍾明巍。
“沒有。”鍾明巍老實地回答,他說的不錯,京師每年都會有幾場大雪,但是這對於鍾明巍來說卻沒有什麽影響,但凡是他腳踩的道兒,一準兒都被掃得乾乾淨淨,漫說是雪了,他腳底連塵土都不沾一粒。
“嘿嘿,是不是覺得挺好玩兒的?”阿醜嘿嘿笑著,一邊使勁兒又去踩雪,發出一聲“咯吱吱”地聲音,“我最喜歡踩雪厚的地方了,一腳下去一個坑,特別好玩兒。”
“還真是,”鍾明巍跟著阿醜一道邁步,去踩那乾淨蓬鬆的雪,一邊也咧著嘴笑,“比踩在地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