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玄從房中出來的時候,陳奶奶也剛好從屋裏出來,手裏端著剩了大半碗的紅豆粥,一臉的不高興。
“怎麽了?”陳清玄一邊洗手一邊問陳奶奶,“這大清早的怎麽就沉著張臉?”
“那丫頭說是沒胃口,就吃了兩口紅豆粥,怎麽勸都不吃了,”陳奶奶悶悶地道,一邊把剩下的大半碗的紅豆粥丟在了桌上,賭氣地坐下來,繼續數落著阿醜,“都躺了這麽兩天兩夜了,還非說什麽自己不餓,還非要回山上去,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下得了床。”
“她要回上山?”陳清玄一怔,一邊放下了手裏的帕子,一邊看了看身後那扇緊閉的房門,蹙著眉道,“也太不懂事兒了,她著了傷寒,最是不能見風的,哪裏就能出門了?”
“就是啊,我也這樣跟她說的,可是她卻是聽不進去,心心念念地就是要回家,”陳奶奶氣悶道,“你說她非要回家做什麽?咱家是缺了她吃喝不成?還是她以為回了家這病就能痊愈了?”
“奶奶,您別生氣了,我進去勸勸她。”陳清玄倒是隱隱約約琢磨出了阿醜的心思,當下對陳奶奶道。
“那丫頭可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我看你怎麽勸她。”陳奶奶一邊哼哼著,一邊又去廚房給阿醜煎藥去了。
陳清玄進來的時候,阿醜正在費勁地穿襪子,甫一瞧見陳清玄進來了,她忙得把腳伸進了被子裏,緊接著又扯過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她有點兒難為情地看著陳清玄,一邊啞著嗓子道:“陳先生,您進來怎麽都不敲門啊?”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唐突了。”陳清玄忙得抱拳不住抱歉道。
“沒……沒事兒,是我小題大做了,”阿醜瞧著陳清玄這樣,心裏怪不好意思的,頓了頓,阿醜又道,“陳先生,剛才陳奶奶說我病得太重不能回家,這是您跟陳奶奶說的嗎?”
“我正想和你說這個事兒,”陳清玄沉著臉,看著阿醜道,“你染了傷害,且體寒又重,這時候是萬萬見不得風寒的,別說是上山了,就連門都不能出,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