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嫁給你,又有什麽好委屈的?”美芽輕輕道,由著鍾明巍翻來覆去地親著她,她隻覺得自己身子輕飄飄的,她頭暈目眩,渾身上下都輕輕地顫,再開口的時候,連聲音也都一並顫了,“就是今兒成親,我也……也願意。”
鍾明巍心頭一窒,驀地把美芽推在了炕上,他氣喘籲籲地看著美芽,美芽也看著他,明明房中昏暗至極,偏偏兩人都能那麽清晰地看見彼此,鍾明巍甚至連美芽的每一根睫毛都能看清楚,那雙眼睛一下下地眨著,他的心就隨著一下下地跳著,驀地,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對上了鍾明巍的眼。
“鍾明巍,”美芽輕輕地喚著鍾明巍的名字,一字一字都顫的厲害,“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兒穿的……肚兜上頭繡的什麽花?”
鍾明巍隻覺得天靈蓋都炸開了,精壯的身子驀地就壓了下來:“丫頭,你別這樣,我都要瘋了!”
“我也瘋了,”美芽伸手環著鍾明巍,由著鍾明巍毛頭小子似的在她身上一通作亂,她使勁兒地吞咽這口水,努力把緊張和害怕都一並咽了回去,可她還是覺得一顆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兒,她索性把眼睛給閉上了,這才自在了一些,“鍾明巍,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這天,我……我其實也在等。”
是啊,美芽一直都在等,等著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鍾明巍,也等著鍾明巍把他完完整整地交給自己,正如鍾明巍所言,他們都那麽渴望的吃顆定心丸,不是因為對彼此沒有信心,隻是……
隻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不相信自己能遇到那麽好的人,更加不信在對方眼裏自己是那麽的美好。
……
鍾明巍一眨不眨地看著美芽,看著她由剛開始羞澀地不肯睜眼,漸漸羞羞答答地睜開眼看向自己,鍾明巍隻覺得她是這世間最美的一朵石榴花,而此時此刻,這多石榴花就要綻放了,隻為他一個人綻放,鍾明巍從來沒有這麽激動過,也從來沒有這麽平靜過,在這種奇異的心情下,他的手放到了美芽領口的琵琶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