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芽:“……”
顧長林:“……”
“咳咳!”鍾明巍氣壯山河地咳嗽兩聲。
……
嘉盛三十三年七月七
京師。
是夜。
景仁宮。
和往年一樣,真賢皇後祭祀大禮的這一天,鍾之衡又來到了景仁宮,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習慣,饒是不喜來景仁宮睹物思人,可是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還是會過來一趟,身邊也不帶著人,連趙如海都在門外候著,他就一個人在景仁宮裏這麽沉默地坐著。
“思瑤,朕來看你了,”鍾之衡坐在軟榻上,看著窗外被淋淋細雨輕輕打落在紅碩碩的石榴樹上,鍾之衡的眼中有悵然也有哀思,他從小幾上端起精致的酒壺,斟了兩盅酒,將其中一杯緩緩遞到了對麵,一邊自己端起了麵前的那一杯,一邊緩聲對空空如也的對麵道,“思瑤,這是你最愛的桂花酒,來,朕陪你喝點兒,你也陪朕喝點兒。”
帶著濃濃桂花香味的酒液沿著喉管滑下,明明甜甜的桂花酒,不知怎麽的卻苦得鍾之衡眉頭都皺了起來,他好不容易咽下了酒,一邊將酒杯放回了小幾,一邊緩聲繼續道:“思瑤,老七今兒也來了,和朕站在一起,為你祭祀,你瞧見了,心裏可高興嗎?”
“肯定特別高興吧?”鍾之衡苦澀地牽了牽唇,一邊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吐了口出來,一邊又繼續道,“思瑤,為什麽……為什麽你眼裏從來就看不到朕呢?明明是朕先遇到的你呀。”
是的,的確是鍾之衡先認識的徐思瑤,大周開朝先祖皇帝為了報答徐氏一門立下的汗馬功勞,定下了大周皇後皆出徐門的規矩,所以當時徐氏一門的嫡女徐思瑤,日後將是個什麽身份,自然誰都心知肚明,鍾之衡更是從小就對這位表妹頗為關注,饒是徐氏一門家規森嚴,斷不許未嫁之女出門,可是關於徐思瑤的消息,卻灌滿了他的耳朵,他不知道父皇心裏認定誰是太子,誰會問鼎九五,但是他卻一早就知道那把龍椅非他莫屬,自然而然的,也就一直把徐思瑤當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兒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