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巍一向最忌諱人人拿他和美芽的年紀說事兒了。
“哈哈!”下一秒,顧長林仰頭大笑。
“什麽事兒啊?顧先生這麽高興。”美芽含笑問,一邊又坐了回去。
“沒什麽,別去理他,”鍾明巍忙道,一邊又趕緊地岔開了話題,“對了先生,你這兩年都去了哪兒?”
“我去了趟漠北,又去了趟南疆,做了點兒事兒,”丁允文沉聲道,一邊看向鍾明巍,仍舊是一臉的和善,“明巍,我知道你現在隻想過安生日子,你要是不想聽,我就不和你說,就當這一趟我沒來過,往後我再做什麽事兒也都與你無關。”
一時間,房中靜的出奇,一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鍾明巍的身上,鍾明巍低著頭看著火爐裏頭跳動的火苗,半晌他抬起頭看向了丁允文:“先生,您講。”
美芽暗暗舒了口氣,一直緊握的雙拳這時候也默默地鬆開了,自平西王回京以來,京師出了那麽多的大事兒,連帶著寧古塔都不安生,鍾明巍平日裏也不會表現出什麽來,隻是晚上卻總睡得不是那麽安穩,尤其是前些時日,馬誌明親自過來一趟,說了些子平西王和萬歲爺的一些過往之後,鍾明巍睡得就更不安生了,美芽知道他心裏不踏實,其實她也是啊,她也想知道平西王為什麽這般照顧明巍,又到底和禦林軍有什麽關係,她和鍾明巍倒不是關心京師又有什麽風起雲湧,他們就隻是關心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說白了,就是想知道他們和京師和平西王到底有什麽關係,搞清楚了,以後再出什麽事兒了,他們也能提前防範著,如今丁允文來了,美芽自是盼著丁允文能給他們解惑的。
“明巍,當年萬歲爺一紙廢黜,你從堂堂東宮太子一夜之間變成了個平頭百姓,縱使我和太後都為你求情,萬歲爺卻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可見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了,”丁允文道,想起當時的情景,忍不住就是一聲歎息,“我就實在不明白了,你到底犯了什麽了不得錯,竟讓萬歲爺對你如此厭惡、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太傅怎麽不明白?從小到大,父皇可曾多看過我一眼?又可曾對我笑過一下?”鍾明巍譏誚地搖搖頭,“打我一落生,就要了母後的命,他這輩子怕是都恨毒了我的,我沒在宗人府喪命已經是父皇恩典了。”
“可是明巍,若真是萬歲爺對真賢皇後,情深似海,不是更該好好兒疼愛你這個真賢皇後留下的唯一骨血嗎?”丁允文道。
“太傅,有件事兒我一直想當麵問一問您,”沉默半晌,鍾明巍抬頭看向丁允文,“我聽聞平西王年少之時和母後曾有婚約,可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