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何承誌跪在了地上喘息了半天,等終於緩過來的時候,他朝鍾明巍深深磕了一頭,一個玉佛的吊墜從領口滑了出來,他忙得把那玉佛的吊墜擦了才,然後給又塞進了,顯然是很寶貝那個吊墜,當下,何承誌就跌跌撞撞地走了。
“爺,我還是覺得不妥,”眼睜睜地看著何承誌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前院走了,龐毅兀自眉頭緊皺,“他這樣的人,自幼就恨毒了您的,哪兒能這麽輕易就放下仇恨?”
“他不是個糊塗的,也不是個會荒廢人生的,他會朝前看的,”鍾明巍緩聲道,一邊抿了口茶,一邊又道,“況且廿年大案已經流了太多血了,我不想時隔十三年,還有人因此流血送命。”
“是,屬下明白了。”龐毅躬身道。
……
嘉盛三十三年十二月初十
京師。
禦書房。
“你說什麽?”鍾之衡驀地將手上的毛筆丟在了桌上,一邊站了起來,他俯視著跪在地上大氣兒不敢喘的趙如海,“你再給朕說一遍?!”
“啟稟萬歲爺,小皇子剛剛夭折了,”說這話的時候,趙如海都不敢抬頭,他渾身上下都輕輕地顫著,真是從來都沒有這麽膽戰心驚過,再開口的時候,他連呼吸都屏住了,“秦院首趕到的時候,小皇子已經……已經咽氣兒了,慧妃娘娘已經……已經哭得暈死過去了,萬歲爺,請您移駕長春宮!”
“放肆!”下一秒,鍾之衡一把將龍案上的奏折都掃在了地上,他一臉的暴怒根本就掩飾不住,他一邊從龍案後走出來,一邊瞪著趙如海,“小皇子怎麽可能會夭折?朕明明昨天還親眼瞧著他好好兒的!怎麽可能今兒就沒了?!”
“萬歲爺,您……您節哀!”趙如海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