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之衡都不敢往下想,他忙得伸手端起龍案上的茶盞,將裏頭的涼茶一飲而儘,應該是喝得太著急了,還沒來得及放下茶盞,他就一直咳嗽個不停了,噴出的茶水都打濕了明黃的龍袍前襟。
“萬歲爺,您怎麽了?”趙如海在外頭聽到裏邊的動靜,忙得挑著簾子進來,甫一瞧見這架勢,忙得取了帕子給鍾之衡擦身子,一邊忙不迭地道,“都是奴才的錯,奴才這就去給萬歲爺沏杯新茶送過來。”
鍾之衡有些煩躁地推開了趙如海,然後匆匆行至龍案後,從筆架上取出一杆毛筆,在紙上一陣筆走龍蛇。
“萬歲爺,您喝口茶潤潤喉,您這一天必定累壞了。”趙如海端著新沏好的茶進來,正好看著鍾之衡放下了手裏的毛筆。
“如海,吩咐侍衛過來,”鍾之衡低著頭將親筆信裝進了信封,一邊用蠟給親自封上了,瞧著趙如海躬身退下,鍾之衡又忽然叫住了他,“不用了,你直接宣馬誌明來見朕。”
“是,奴才遵命。”趙如海忙得躬身退下了。
……
“屬下見過萬歲爺,恭請吾皇聖安!”馬誌明匆匆趕來禦書房,忙得給鍾之衡躬身行禮。
“誌明,朕想讓你親自去一趟寧古塔,”鍾之衡緩聲道,一邊從龍案後走出,一邊那封信遞到了馬誌明的麵前,“太後崩,安郡王身為皇長孫不可缺席葬禮,旁人去朕不放心,必得你親自去,朕才能放心。”
“可是萬歲爺,從京師到寧古塔,這一來一回最少也得三個月,而且屬下聽聞安郡王的腿腳行動不便,可能還要慢一些,怕是……”馬誌明一臉的為難,“怕是趕不上太後的葬禮了。”
按照大周祖製,太後薨,停靈八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