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所有人都聽到他過於驚喜的聲音：“什麽，她醒了？”

白言朔握著刀叉的手頓了一下。

她醒了！

眼底微不可查的軟了一分。

“她爸爸？確定嗎？走了嗎？”

“我還以為她沒爸呢，出那麽大事現在才出麵，我這就過去，嗯，把人一定一定給我照顧好了。”

楚雁聲掛了電話，一臉高興走來。

白奶奶問他：“什麽事，這個高興？”

“就我一個朋友，住院了，昏迷有兩天了，現在醒了，我去醫院看看她，奶奶，就不陪您吃飯了。”

“男朋友，女朋友啊？去吧，你這心早跑了。”

楚雁聲嘿嘿一笑，他低頭道：“朔哥，我先走了。”

白言朔握緊刀叉，平靜道：“嗯。”

“女的吧？”楚雁聲一走，白奶奶便問。

白言朔沒回答，他心情不好。

白奶奶搖頭道：“我看他那緊張的樣子，不像是普通玩玩，這孩子，可別闖出什麽貨來，楚家雖然縱容他，但是有底線的，你多提醒他。”

“嗯，知道了。”

他一直有在提醒，但……楚雁聲還是向著一個無法預測的方向而去了。

顧淼淼在楚雁聲打電話的時候臉色就開始不好了。

她確定，他的那個朋友是杜若蘅。

那個賤人，醒了。

她的命怎麽就那麽硬，就這，還能醒？

顧淼淼極力忍著，才沒讓自己露出異樣。

她故作好奇，問：“言朔哥哥，楚少的那個朋友是錦……”

可話沒說完，白言朔抬眸看來，“什麽？”

他的眼睛如無低深淵，陰沉，冷凝，似是帶著無形的力量，掐住了顧淼淼脖子。

“沒……沒什麽。”顧淼淼吞吞喉嚨。

白奶奶好奇問她：“雁聲那個朋友，你認識呀。”

顧淼淼趕緊搖頭：“不認識，我怎麽會認識呢。”

接下來的飯，她吃的食不知味。

飯後，白言朔主動道：“我送顧小姐回家。”

白奶奶高興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要求送顧淼淼回家。

“好小子，終於懂事了點，快去吧，不用那麽早回來。”

顧淼淼滿臉羞澀，“奶奶，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看您。”

“去吧去吧。”

路上，顧淼淼一直努力找話題，可是白言朔要麽不回答，要麽隨口一兩個字敷衍過去。

她饒是臉皮再厚，也尷尬的無法繼續下去。

到了杜家別墅外，白言朔忽然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我希望你能清楚。”

“我……”

“雁聲的事，不是你該管的。”

顧淼淼滿心不甘，卻也隻能點頭：“我知道了。”

他特地送她，隻是為了說這些吧。

車廂空間有限，充斥著顧淼淼身上的氣息，令白言朔格外的排斥。

他一刻也不想讓她再待下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