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朔的視線落在她小腹上。
孩子……
他還從沒設想過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更不曾想過孩子是母親會是誰。
可它就這麽突然的,沒有任何征兆的出現了。
杜若蘅輕輕撫摸小腹:“有這個一個籌碼在,我不好好利用,我傻嗎?”
這一句話讓白言朔眼底驟然結了一層冰霜,寒意自他身上突然爆發,房間內的溫度瞬間降低。
“所以,這孩子對你來說,隻是利用的籌碼是嗎?”
杜若蘅哆嗦了一下,她硬著頭皮道:“不然呢,還指望我會真的愛它嗎?”
白言朔怒喝一聲:“既然不愛,那你就不該要他,不該做他母親,不應該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
既然不愛,為什麽要生出來!
既然生出來,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待他?
就像路清荷那樣,帶他來到這個世界,卻丟下他不聞不問,小時候有多少個夜晚,他曾祈求媽媽能回來。
可是,日複一日的絕望,讓他的心徹底冰封起來。
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配做母親的!
杜若蘅看出了白言朔不對勁,可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還能怎麽辦?
“當然是因為他有用了,沒用的話,我也不要啊!”
白言朔眼尾泛紅,他突然笑了,點點頭。
“沒錯,有用,孩子對你來說,就是工具,好啊,既然這樣,那就別讓他來這個世界受苦了。”
話音未落,白言朔突然伸出手掐住杜若蘅脖子,他的力氣很大,幾乎將她的脖子捏碎。
杜若蘅立刻就呼吸艱難,臉色漲紅,她奮力掙紮,卻絲毫用處都沒有。
肺部火辣辣的像針紮一樣,嘴唇開始泛紫,眼前開始模糊。
她的指甲在白言朔手背上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痕跡,可他卻絲毫未動,眼底殺氣彌漫。
求生欲讓杜若蘅在瀕臨死亡的邊緣掙紮。
她吃力的道:“你……真……要殺了……自己的孩子嗎?”
每一個字都格外簡單,聲音破碎,不成音調。
這一句話仿佛觸動了白言朔,他忽然鬆開了手,仿佛受到了驚嚇,後退兩步。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他剛剛做的事情。
杜若蘅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呼吸,脖子火辣辣的疼著,她都懷疑自己脖子有沒有被扭斷。
她抬起頭,狠狠瞪著白言朔:“你……至於嗎?”
“你要真不想要它,大不了我天亮就去流了它,再不行給他找個後爹,也一樣的,有必要狠到這種地步嗎?”
白言朔的手慢慢握緊。
杜若蘅捂著脖子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走到白言朔麵前,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白言朔你可真夠的狠的呀,這裏,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真要殺了它嗎?”
溫熱柔i軟的觸感傳來,白言朔的手微微顫抖。
杜若蘅低啞道:“你感受到它了嗎?也許它正在叫你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