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蘅猛地轉身,看後麵,雨幕中已經看不見珍妮姐的身影。
她握緊手,“你這是做什麽?”
白言朔親自跑來開車,肯定不是他想當司機。
“葬禮為什麽不通知我?”
這輛車是珍妮姐的,是一輛mini,這款車很適合女孩子開,可是對白言朔這麽一個一米八八的大個子,就顯得格格不入。
杜若蘅嗬嗬一笑:“通知你?然後讓你帶著周美瑜母女來嗎?”
白言朔握緊方向盤。
“不是我帶她們來的,是顧淼淼打電話告訴我,你今日要給你父親舉辦葬禮,我才知道!”
說完,白言朔才發覺,自己這是在跟杜若蘅解釋。
過去的他,什麽時候跟別人費口舌去解釋。
白言朔咬咬牙,“杜若蘅,我和你就算不提別的,我們是夫妻,你父親下葬,我作為女婿,卻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你不覺得你做的太過了?”
找墓地,安排葬禮,這些本該他做的,杜若蘅全都交給了她的好朋友。
要下葬了,直到今早,她都隻字未提。
她把他們之間,切割的清清楚楚。
杜若蘅笑了:“你父親?對啊,你也說了,你父親!”
“在你心裏,你其實從沒看得起過我,也從沒看起過我爸,你壓根就沒把他當嶽父,那通不通知你,又有什麽區別?”
白言朔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因為,她說的的確是的。
他從沒將杜允章放在眼裏過,就算當初杜若蘅找他幫忙找人,雖然他的確吩咐人去找了,可世上,他並沒有怎麽放心上。
杜若蘅轉頭看著外麵的雨:“你生氣,不過是覺得,自己的顏麵受到了挑釁,跟別的沒有關係。”
她聽見,雨點打在車窗玻璃上劈裏啪啦的聲音。
仔細一看,發現原來雨點已經變成了雪粒子。
白言朔舌尖頂了頂,上顎。
杜若蘅把他氣的心口肺葉子疼。
她總是有把他氣死的能力。
“你……”
白言朔張口說了一個字,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麵對她,他好像越來越無奈,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打不得,罵不得,威脅不了……
每次鬨別扭,到最後,杜若蘅什麽事都沒有,他自己氣的不行。
白言朔的手都快把方向盤給掰斷了。
兩人一時間陷入了寂靜,車內的氣氛,壓抑又尷尬,
可是誰也沒有開口。
知道杜若蘅發現,這是去醫院的路。
她道:“我不去醫院。”
“不行,你必須去醫院。”白言朔態度強硬。
杜若蘅急了:“我不去,白言朔,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自作主張,你可以不可以在每次做決定之前,問問我的意見?”
白言朔冷聲道:“我不需要問你的意見。”
杜若蘅自嘲一笑:“對,你是白言朔啊,你不需要問任何人意見,因為所有人都要聽你的。”
白言朔深吸一口氣,“杜若蘅你最好從現在開始,閉上嘴。”
不然,他真怕自己,控製不住,想要弄死她算了。
杜若蘅小腹又一次抽痛,比剛才更激烈。
她心裏著急,這個時候絕不能去醫院。
白言朔肯定會給她換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