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蘅終於在他耳邊,沙啞說:“白言朔,求你了……”
她不知道,還能用什麽方法求他。
她想,他要看的,大概也無外乎是她卑微的臣服,像一條聽話的狗,不敢再對他忤逆。
或許,這才是白言朔想要的吧。
白言朔猛地收緊雙臂,幾乎要將她揉碎進自己的胸膛。
……
天色越來越晚,公子身體內的熱量在快速流失,白言朔還沒有帶杜若蘅出來。
公子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意識逐漸模糊。
他非常清楚這不是什麽好兆頭。
這證明,要是再不放下去,他可能就要被凍死在這裏了。
此時港口的溫度,應該又零下五六度。
再加上大風,在這裏吊一夜,人必死無疑。
可哪怕是在這個時候,公子心裏擔憂並不是自己死,他隻怕,如果他死了,那在杜若蘅需要照顧的時候,他不在怎麽辦?
公子忍不住覺得自己可笑。
沒想到高傲自負如他,居然還有如此卑微的時候。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這天底下,總有一個人,讓你在麵對他的時候,原則喪儘。
就在公子以為自己可能真會死在這裏的時候,杜若蘅和白言朔終於出來了。
杜若蘅身上披著白言朔的外套,嬌弱的靠在他懷裏,全靠他那隻有力的臂膀,摟著她的腰,她才能勉站立。
白言朔神清氣爽,滿臉饜足。
他抬頭看著在風中搖晃的人,唇角揚起。
嗬……
“來人,把他放下來。”
終於,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公子被放了下來。
距離地麵不到兩米的距離,白言朔的人突然隔斷繩索,砰地一聲,公子掉下來,重重摔在甲板上。
那一下,仿佛砸在杜若蘅身上,她顫了一下。
白言朔微笑,輕哄:“乖,不怕。”
杜若蘅抿唇沒有說話。
她儘力忍著沒有衝上去扶公子。
她費勁心思,才終於討好白言朔,讓他同意放了公子。
所以,她此時必須要在白言朔的麵前對公子冷淡,不能再讓這個神經病覺得,她對公子有什麽不一樣的感情。
保鏢解開公子身上的繩索,將他扶起來。
白言朔低頭在她耳邊道:“不是朋友嗎,去看看?”
杜若蘅輕輕搖頭:“也不是什麽朋友,沒必要看,如果還活著的話,就讓他走吧。”
她聲音輕飄飄的,沒什麽感情,像是隨口一說。
白言朔眼底閃過一抹幽光:“把人帶上前,讓夫人看一眼,活著沒。”
公子此時四肢無力,被保鏢拖到杜若蘅麵前。
“夫人,您看,還好端端活著呢。”
杜若蘅藏在衣服裏的手握緊。
她對不起公子,若不是因為她,白言朔也不會突然發神經。
她的視線和公子關切的目光短暫的觸碰一下,便轉開,她將頭靠進白言朔懷裏。
杜若蘅故意撒嬌:“他死活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不在意,外麵好冷,老公……快帶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