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路清荷拿命要挾，死都不讓他碰顧淼淼一下，一直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這讓白言朔，無法下手。

看著杜若蘅冷漠沒有絲毫溫度的眼睛，白言朔心頭一陣陣刺痛。

“對不起……”

“別，不用說對不起，別侮辱這三個字了。”杜若蘅打斷了他的話。

白言朔對她說對不起，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就打算這麽關我一輩子？”

“如果我讓你自由進出，你會離開嗎？”

杜若蘅笑了，聲音漸漸放大。

“你覺得，我是有多賤，還會繼續留在你身邊？”

“白言朔我承認我很愚蠢，因為喜歡上你，哪怕你害死了我外婆，我還是做不到親手殺了你……可這不意味著，我剩下餘生，要裝作若無其事和你在一起。”

“何況，顧淼淼懷了你的孩子，你將我置於何地？兩女共侍一夫？”

杜若蘅的每一個字，都像化作了鋒利的刀子，刺進白言朔身體，看不見傷口，可那種疼，早已超過了身體所遭受的任何傷。

“若蘅，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說顧淼淼懷的不可能是我的孩子，這件事很蹊蹺，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查清楚安給你一個交代。”

外婆的死，的確和他有關，他辯駁不了。

但，顧淼淼肚子裏的孩子，他絕不認！

杜若蘅鄙夷一笑。

“查？你怎麽查？要不要好好問問我這個證人，讓我把你們在床上說的話，一字字重複給你聽？”

“若蘅……”

“白言朔，做都做了，還裝什麽？我親耳聽見了，還能做假嗎？”

白言朔握住她肩膀：“對，正是因為你聽見了，所以我才更奇怪，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點信任，就一次……”

杜若蘅一把揮開白言朔的手。

“信任，我是不是也這樣求過你？你給我了什麽？”

信任，這兩個字，是刺進杜若蘅心中永遠都拔不掉的刺。

她哀求過白言朔，求他的一點點信任。

可是，沒有用。

出了事，他第一個懷疑的永遠都是她。

任何人都比她重要，被拋棄的，永遠是她……

白言朔眼尾泛紅，拳頭攥緊，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吞咽不得，異常難受。

“我跟你已經沒什麽可說的了，顧淼淼懷了你的孩子，你是要殺她，還是要娶她，都跟我沒關係，讓我離開！”

“不可能！”白言朔毫不猶豫。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事。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都不可能讓你離開，要麽你殺了我。”

哐當幾聲，杜若蘅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全掃落在地上。

她的情緒徹底失控，雙目赤紅，噙著淚水。

她大聲嘶喊：“白言朔，你到底要怎樣？你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對你下不了手，才這樣欺負我……我過去欠你的早就還完了，你可不可以大發慈悲，放我一次，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好嗎？”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過的多痛苦，我每個晚上都在做夢，夢見外婆問我，為什麽不給她報仇？”

“你是不是看著我這樣活在痛苦裏，覺得很自豪？很驕傲？”

白言朔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將杜若蘅按進懷裏，力氣極大，似要將她揉碎進心臟！

“對不起，你就當我是自私，卑鄙，不管做什麽我都不可能放過你，這輩子都不會，除非……有一天，你想親手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