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白言朔抬起手讓白召安靜。
“等等……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白召豎悉耳朵傾聽:“好像……好像是……孩子的……”
最後兩個字沒說出來眼前的人已經跑了。
而且他跑的時候,狠狠撞到了桌角。
力氣大的沉重的紅木桌子都移動了。
白召頭皮一麻,這得多疼啊。
他趕緊跟著跑出去。
隻見走廊裏,久久穿著皺巴巴的小裙子,頭發淩亂,赤著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口中喊著:“媽咪……媽咪……”
她臉上滿是驚恐不安。
睜開眼,媽咪不在身邊,周圍的環境都是陌生的。
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了!
聽到她哭聲的傭人有跑上來的,蹲在地上安慰她,可是沒有用。
對久久而言,他們都是陌生人,更可怕了。
白言朔因為太著急跑掉了一隻拖鞋。
他衝過去抱起久久:“乖,別哭……別哭……爸……我……我在這兒呢……”
白言朔膽怯了。
他想說爸爸在這兒呢。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居然不敢!
大概這種心情就像那種近鄉情怯。
想告訴她,卻不敢,怕被不喜,怕被拒絕……
他是白言朔啊,何時這樣脆弱過。
久久哭的鼻頭通紅,淚眼汪汪,“白叔叔……是你嗎?”
“是我……久久……我……我不是叔叔,我是……”
爸爸這兩字,怎麽都說出來。
久久一邊哭,一邊說:“不是叔叔是什麽,你又不是阿……阿姨……嗝……”
“叔叔,我媽咪呢?她去哪裏了?”
“她有點事要做,所以……讓我照顧你,等她忙完就過來了。”
白言朔抱起久久,她落下來的眼淚,跟紮在他心口的針一樣。
刺痛刺痛的……
“不哭了,乖,我們一起等媽咪回來好嗎?”
久久趴在白言朔懷裏,“媽咪不在,我害怕。”
“我在呢,我陪你好不好?”
“我想媽咪,媽咪會給我講故事……”
“我給你講!”
白言朔對女兒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講故事,騎大馬,討好……
什麽男子氣概,什麽臉麵,威嚴,隻要女兒開心,全都可以不要!
……
天亮,自以為解決了杜若蘅母女來的趙清歌,誌得意滿,從醫院回來。
沒了杜若蘅母女,她終於可以好好麵對白言朔了。
女傭看見趙清歌高興打招呼:“趙醫生你回來了。”
“是啊,拿著白先生的錢,總要為他的身體負責。”
趙清歌問:“白先生呢?在樓上嗎,我去找他!”
女傭忙攔住:“趙醫生你不能上去。”
“為什麽呀?”
女傭忽然,站好,低下頭喊:“大少爺!”
趙清歌心臟快速跳了兩下,唇角揚起露出她自認最美的笑容,轉過身:“白先生你……”
在看到白言朔懷裏的小姑娘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笑容僵在臉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