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聲看著歇斯底裏的楚家老大，心情極其複雜。

“在這件事裏，如果要論對錯，不都是因為老爺子，你以為我想做他的兒子嗎？我不想，我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隻覺得惡心，我當時想，我寧願被騙一輩子我也不想知道這件事，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了，不知道，反而比知道更好……”

楚家老大目眥欲裂：“什麽叫不知道反而比知道更好，如果我能早點知道，我就……”

楚雁聲反問：“如果你能早點知道，那你又能做什麽呢？”

“我就……我就……”

楚家老大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楚雁聲說：“老爺子在楚家的統治是無法動搖的，這點你我都知道，你知道了又能反抗的了他嗎？又敢反抗嗎？他到底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難不成還能殺了他不成？到最後，估計也隻能是和我一樣，遠走他鄉。”

楚家老大麵如死灰。

楚雁聲說的對，。

楚老爺子的地位，他們誰都撼動不了，誰都無可奈何。

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真的去鬨了，鬨完之後，也不過是別人看了一場笑話，而他什麽也改變不了、

老爺子還是老爺子，他最多是給一些補償。

別的，什麽也不會有了。

楚雁聲也是故意這樣說的，這件事裏，分明他也是無辜的，他也是受害者，沒道理讓楚家老大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他的身上。

冤有頭債有主，該是誰的鍋，誰自己去背。

所以，楚雁聲特地把苗頭指向了楚老爺子。

他譏笑一聲：“說實話在這件事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老頭子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他一把年紀了，覬覦自己的兒媳婦，還生出了一個不該有的我，他一天到晚嚷嚷著規矩，可最後，他才是那個枉顧人倫，顛倒三觀，最沒有規矩的那個……”

白言朔在一旁看著，一言不發。

楚雁聲的聲音還是很虛弱的，但是，他的音量卻足夠讓人聽清楚。

白言朔心中歎息，楚雁聲到底是長大了，在這個時候能清晰的將炮火轉移，能理智的分析情況，一點都沒有衝動。

以前，白言朔總是希望楚雁聲能更成熟一些，能不要那麽衝動，遇到事情要多思考。

如今，楚雁聲終於做到了。

可惜……對他來說這份成長代價太大了。

白言朔心情複雜，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惋惜。

當初那個囂張狂妄，不可一世，費陽灑脫的楚雁聲，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楚家老大在楚雁聲斷斷續續的話裏，眼眶通紅，他咬牙切齒痛罵、

“那個老東西，他枉為人父，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惡心，更恬不知恥的東西了，他不但讓我給他養兒子，他還……他還……”

楚家老大氣的渾身哆嗦：“他還給我下藥，讓我以後再也能當父親了，我是他兒子啊，親生的兒子，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原以為隻有血海深仇的人，才會恨到讓對方斷子絕孫，可我沒想到我親爹也會對我這樣……”

這話一出，楚雁聲和白言朔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