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懷疑的種子種下了,事情的發展總不會脫離他們的希望的。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這個後果,於是心照不宣的露出個一個笑容來。
白鬱寧拿著帕子掃了掃臉頰的塵土,正要開口卻瞧見帕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自己撕壞了,現在正有線頭悉悉簌簌的往下掉。
她連忙將帕子收進手心裏,這才看向賀漄:“賀大哥,九文有些事想要稟告……”
她見賀漄滿臉不耐,眉頭皺的更緊,知道他這是不感興趣,連忙加快了語速:“是村裏人來說的,不管怎麽說,聽一聽還是好的。”
村裏人?
賀漄微微坐直身體,從車窗裏看出去,然後就瞧見了一個麵相有些刻薄的中年婦人。
他心裏一哂,這人長得好生眼熟啊,他們應該見過才對。
他又看了眼九文,心裏已經知道了他在鬨什麽幺蛾子,隻是事情經過他再清楚不過,用得著這些人來說嘴?
還真是閒的。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一句滾,思維就頓住了,他忽然反應過來,這些人並不知道事情發生的時候自己就躲在屋子裏,他們這麽做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讓這個喜歡無事生非,心思惡毒的婦人得到懲罰。
這個奴才,是真的以為盛小梨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所以才會將人帶到自己跟前來,白鬱寧才會勸他聽一聽。
可……
他掃了一眼周圍來來往往的金羽衛,還有不遠處的村民,這種事情在這種地方抖落出來,他若是當時當真不在,盛小梨會怎麽樣?
他心臟不自覺沉了下去,看向九文的目光逐漸鋒利,可他很快就意識到了更根本的原因,九文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和盛小梨什麽時候結了這麽大的仇?竟然要把人往死裏折騰?也或者……
目光不自覺落在白鬱寧身上,對方正期待的看著自己,仍舊是那張清麗脫俗的臉,可不知道為什麽,賀漄竟然再一次從她身上看見了當初孫姨娘的影子。
那個陷害盛小梨裝病,內宅爭鬥還敢牽扯上他母親的女人。
雖然兩人不管是容貌,身份還是氣質都相差很多,可他還是發現了某些共同點,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了。
隻是上次,他以為是錯覺。
大概是他看的太久,白鬱寧有些尷尬起來:“賀大哥,你看什麽呢?”
賀漄這才收回視線,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麽……”
可心裏還是很好奇,白鬱寧在勸他聽一聽九文話的時候,知道他要說什麽嗎?
她知道這個人一開口,就會讓盛小梨這輩子都沒辦法再翻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