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茫然,賀漄哼了一聲:“你好好摸摸,我的不止粗,還長。”
粗,長?
盛小梨覺得這兩個字眼有些耳熟,她回想了一下,卻又沒什麽痕跡,直到身上的賀漄冷笑了一聲:“拿青藤和我比?嗯?”
青藤?
盛小梨恍然,總算想起來了為什麽那兩個字眼那麽耳熟,原來是路上捉魚的時候說的。
但那不是比魚嗎?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盛小梨哭笑不得,總算意識到賀漄這是再玩笑,伸手輕輕推了他一把:“爺別鬨了,快睡吧,明天不是還得趕路嗎?”
賀漄順著她的力道躺倒在床榻上:“不著急,反正眼下青州的亂子已經平了,我們去青州和直接回京城都是一樣的。”
雖然話說的正經,可他的手卻仍舊沒鬆開,盛小梨輕輕拽了拽,也沒能掙脫:“爺……”
賀漄側著身看她:“問了你一堆問題,一個也沒答上來,還想我這麽放了你?”
這就有點無理取鬨了,盛小梨抿了抿嘴唇,知道他就是想要一句誇獎,可這話太羞恥,她有些開不了口。
賀漄催促的捏了捏她的手腕,盛小梨憋得臉漲紅:“……長。”
賀漄這才鬆開手,但對盛小梨的吞吞吐吐很不滿意:“這種事你應該很快就能得出結論來才對,又不是沒見過別人的。”
盛小梨渾身一僵,臉色霍的白了下去。
她其實沒有見過別人的……因為長得好,百花閣不舍得輕易將她賣出去,就一直留著,靠賣藝賺錢,直到她遇見了賀漄……
但可惜,賀漄似乎根本沒想過,她進侯府的時候,其實是清清白白的……
賀漄說者無心,話說出口也沒再多想,下了地走到燈台前:“可收拾好了?我熄燈了。”
盛小梨沒有回應,賀漄困惑的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僵坐在床榻上,臉色很不好看,他一愣:“你怎麽了?”
話一出口,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可不過是事實而已,自己也並沒有在意這件事。
可盛小梨現在的樣子,顯然並不是這麽想的。
賀漄不知道她原來這麽忌諱過往,那府裏的人拿這個嘲諷她的時候,她什麽心情?
他心裏莫名憋悶起來:“……盛小梨,你……”
盛小梨這才回過神來,白著臉搖了搖頭:“沒,沒事了。”
她往床裏挪了挪,又撩開被子蒙住頭,賀漄怔了怔,恍然醒悟,原來盛小梨那麽多次蒙住頭,都是因為不開心。
可他不知道怎麽去勸慰她,尤其是因為一件本來就是事實的事情,猶豫片刻,他還是吹滅了燈,抬腳回了床榻。
盛小梨安安靜靜的躺著,聽不見太大的呼吸聲,但賀漄直覺她沒睡著,或許不出聲隻是不太想和自己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他也有些睡不著,明明好些天都沒挨到舒服的床榻了,可困意始終沒能湧上來,隻要一閉上眼睛,看見的就是盛小梨剛才的樣子。
賀漄心裏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扯開了盛小梨的被子:“別這麽睡。”
盛小梨倒是沒再裝睡,悶悶的哦了一聲。
賀漄鬼使神差的抬手,揉了揉盛小梨的頭:“別想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