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漄有些頭疼,連忙擺了擺手:“囉嗦。”
他抬腳往前,寒江亦步亦趨的跟著,眼見他進了院子,換好了衣裳才歎了口氣,琢磨著喊個大夫來看看。
賀漄大約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在他要出門的時候,語氣嚴厲的開了口:“別帶閒雜人等來煩我。”
寒江一噎,不情不願的走了。
賀漄自持身強體健,不過是穿了一陣子濕衣服,應該是沒事的,哪料到一覺醒來,竟然真的有些頭暈。
“……功夫得趕緊撿起來了,這樣都能生病。”
他有些不滿,但自己的身體,又有什麽辦法?隻好忍著。
丫頭來伺候他換衣裳,這些人是翡煙走後,長公主給他重新挑的,別的不說,倒是很規矩。
賀漄一擺手,人就退了下去,並沒敢湊上來動手動腳。
賀漄自己收拾妥當,抬腳去給長公主請安,到了地方卻發現有嬌客,連忙止住了腳步,待要回轉的時候,裏頭傳來了說話聲,原來是白鬱寧來了。
他這才想起來,昨天落水的人是小桃,是白鬱寧的丫頭,她的人莫名出現在侯府裏,自然是要來給個說法的。
但他不打算進去,這種小事,長公主自己能處理的很好。
然而不等他走,孫嬤嬤就開門走了出來,瞧見賀漄連忙喊了一聲:“長公主,侯爺來了。”
賀漄眉頭一皺,剛要說走,門口就出現了白鬱寧的臉。
“賀大哥……”
美人粉麵含春,眉眼嬌羞,眼底還帶著壓抑不住的想念,極容易讓人動容。
然而賀漄隻注意到了賀大哥那三個字:“……公主如今是金枝玉葉,這稱呼,還是要謹慎些好。”
白鬱寧一愣,她沒想到和賀漄的別後重逢,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即便是她素來沉穩,一時也沒能端住臉上的神色。
長公主抓著帕子摁了摁嘴角:“漄兒這性子……不過這話說的不無道理,你眼下剛回宮,自然是謹言慎行的好。”
白鬱寧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姑母說的是,我明白了……賀侯進來吧。”
賀漄張了張嘴,還不等開口,長公主就堵住了他的話頭:“既是表兄妹,也不必如此忌諱,何況本宮也在,你便進來吧……母親也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賀漄隻好抬腳進去,在末尾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離著兩人都遠遠的。
白鬱寧從他身上看出了疏離,心裏不由一跳,既有些急切又十分困惑,這是怎麽了?
但當著長公主的麵,她也不好問,隻能沉默。
長公主:“聽說夜裏你救了個人?還是從水裏撈出來的?”
賀漄沒多想就點了點頭。
長公主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做事如此不經心,公主身邊的人你都摟摟抱抱……這像什麽樣子?”
賀漄一愣,他不自覺站起來:“母親,事急從權,哪有你說的這般不堪?”
白鬱寧也有些意外,她身邊的丫頭?小桃?怎麽會半夜出現在侯府還落了水?
她想不通,可右眼皮卻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