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有些耳熟,彩雀抬眼看過去,才瞧見是翡煙。
雖然聽說人被給了白鬱寧,可親眼看見,她還是有些錯亂,莫名的想起那天在侯府落水的小桃來。
被一群人盯著,她不敢再亂動,堵在門口跪了下來,反正今天她不會讓這些人進去的。
不過這麽大動靜,侯府應該都知道了吧,那侯爺應該也會過來吧……
她心裏有些期待,可念頭一轉,忽然又不想賀漄來了,誰知道他來了,是護著誰啊。
白鬱寧才不管她想什麽,掃了一眼院子裏的人,目光很快落在她身後的門板上。
“盛小梨呢?本宮在這,她還不出來拜見?”
彩雀嘴角一癟,你誰啊,我家姨娘又不是你的奴才,你要見就見啊?
但這話她隻敢想不敢說,還得找個理由搪塞:“我家姨娘不在,這院子裏太亂,她就出去遛彎了。”
翡煙是因為盛小梨才離開的,自然對她恨之入骨,聽見彩雀這話,上來就甩了一巴掌:“當著公主的麵,你還敢撒謊?!把門打開!”
彩雀被打的歪了頭,卻咬著嘴唇沒吭聲,她家姨娘和以前可不一樣,要是被磕了碰了,那可是要出大事了。
翡煙見她不動彈,越發惱怒:“你聾了嗎?”
她抬手還要打,這次卻被人抓住了手腕,然後狠狠一扔。
“啊……誰敢動我……爺?”
她渾身一顫,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想找人算賬,可扭頭一看是賀漄,頓時被嚇得閉了嘴,連聲音都不敢再出。
白鬱寧倒是很鎮定:“賀大哥來了?那剛好把盛姨娘喊出來吧,她好歹也和溪蘭苑裏的人相處那麽久,眼看著要分別,總要來送個行才好。”
賀漄看了眼還跪著的彩雀,瞧見她腫起來的臉和破了的嘴角。
如果她沒有攔著門,那這一巴掌,是不是會落在盛小梨身上?
他心口莫名一顫,看向翡煙的目光,不自覺帶了幾分森寒。
翡煙隻覺後頸汗毛直豎,不得不往白鬱寧身後藏了藏,這才勉強壓下心裏的恐慌。
白鬱寧察覺到氣氛的僵硬,連忙開口:“賀大哥,這丫頭大約是在侯府囂張慣了,當著我的麵還敢撒謊,翡煙氣不過,這才給了她一巴掌,還請賀大哥不要介意。”
賀漄不知道是被哪個字眼惹怒了,竟然冷笑了一聲:“難得公主還知道這是侯府。”
這是頭一回,賀漄的脾氣發作在她身上。
白鬱寧有些回不過神來,片刻後想起了身後那烏壓壓一群的妾室,這麽多人看著,賀漄卻一點麵子都不顧……她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燙了起來。
“賀侯,你……”
賀漄看了彩雀:“寒江,彩雀護主有功,賞。”
寒江連忙應了一聲,他一向是愛笑的,今天卻難得肅了臉,垂著頭走過來,將彩雀拉走了。
白鬱寧眼看著人走遠,臉上更燙,這次卻不止是因為賀漄的不給麵子而產生了羞惱的情緒,更多的卻是憤怒。
她的人才打了彩雀,賀漄轉身就賞了,這是在赤裸裸的打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