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不乾淨4

賀漄當初遇見盛小梨的時候，人已經因為受傷而有些意識不清醒，至於怎麽求救，怎麽被救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隻有一件事十分清晰，那就是他清醒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見了懷裏的人，彼時盛小梨衣服沒穿多少，被他的四肢牢牢固定在懷裏，看起來倒像是自己主動的一樣。

可他意識都模糊了，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於是結論就出來了，是盛小梨自己爬到他懷裏來的。

好人家的女兒，誰會做這種事？

所以在看清自己身處青樓，聽見旁人喊盛小梨小姐，於是心裏就有了定論，這是個做慣了青樓生意，想借著自己離開這地方的女人。

因為這個先入為主的念頭，兩人初夜的時候，他明明看見了床單上的血跡，卻也沒往盛小梨是第一次上聯想，而是下意識的以為是碰上了她的小日子。

他有些茫然的站著，心裏卻慢慢湧上來一股奇異的滿足感——他是盛小梨的第一個男人。

可這股滿足感很快就被一盆冰水澆了下去，他本來可以是盛小梨唯一的男人的——但現在不是了，而這個結果，是他自己一手做出來的。

他心情複雜的厲害，說不清是懊惱多一些還是後悔多一些，但很快這些情緒都被他壓了下去，因為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如果盛小梨從來沒有碰過別的男人，那自己當初那些話，對她而言，該有多過分。

怪不得馮不印被抓的時候，盛小梨看他的眼神就變了，她甚至連話都不願意和自己說，還想要回她的身契。

明明以往那麽害怕被攆出去，現在卻要自己走。

賀漄不願意去想了，心口悶悶的鈍鈍的有些憋悶，也像是在疼，他情不自禁的含胸，為了避免失態，他扶住了不遠處的椅子，慢慢坐了下去，臉色卻並沒有因此緩和下來，反倒不受控製的露出了一個苦笑。

他都做了些什麽……

長公主隻覺得他臉色越來越難看，雖然仍舊因為賀漄維護盛小梨的事而有些生氣，可畢竟兒子是自己親生的。

她麵露關切：“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賀漄沒有開口，也不知道是沉浸在思緒裏沒有聽見，還是聽見了也不想回答，人卻越發沉鬱起來。

好在長公主天生敏銳聰慧，對兒子又十分了解，很快就猜到了端倪：“你不知道她是清倌？”

賀漄雖然仍舊沒開口，身體卻僵了一下。

這反應也算是默認了。

長公主頓時有些氣惱：“什麽都不知道就把人往回帶？！”

她想罵賀漄做事不妥帖，可話到嘴邊她就忽然反應了過來，倘若賀漄明知道盛小梨不清白卻還要把她帶回來，那豈不就是明說了對她是有情誼的？

這世上的男人，哪個不在乎女人的清白？

逛青樓歸逛青樓，可娶回家的女人，那是不一樣的。

如果真的能不在乎，那也隻能是……

她臉色有些發青，一麵是因為剛才的猜測讓她很是惱怒，一麵是意識到了想要動盛小梨，會比她預想的還要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