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頭衝了進去,寒江和雲水愣住,連忙跟上,可隨即他們就愣住了,耳房竟然已經塌了,可遍地瓦礫也沒能遮住洶湧的火焰,幾乎遍地都是,就連他們的落腳地也是如此。
肆虐的烈焰燒著了他們的衣角,就連那條被他們澆足了水的棉被上都爬上了火苗,如果人真的躲在了這裏……
兩人對視一眼,心臟都是狠狠一跳,有心勸慰賀漄兩句,可一抬眼卻瞧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不遠處。
雖然不知道他在乾什麽,可一股不詳的預感先爬了上來,他們小心翼翼的循著賀漄的目光看過去,那裏有一堆灰黑色的殘骸,看起來像極了……
寒江連忙搖頭:“爺,你別多想,那不是……”
賀漄像是被他這句話從失神裏拉了回來,他點點頭:“對,人不會燒成這個樣子……這不可能是盛小梨……”
可他這麽說著,腳下卻一步步朝著灰漄走過去,上麵還燃著火,他卻不管不顧就要去摸。
兩個人總算知道他那手是怎麽傷的了,連忙拉住他:“爺,不能。”
賀漄推開兩個人,手仍舊放了下去,可不等他真的碰到,那堆殘骸就像是撐到了極限,啪的一聲,碎了滿地。
賀漄猛地僵住,他維持著那個姿勢,半晌都沒再動彈,直到旁邊的牆壁支撐不住倒塌下來,他才被兩個親隨撲到一旁。
寒江將燒的隻剩下一半的棉被搭在賀漄身上:“這裏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就真的出不去了!”
他和雲水對視一眼,兩人架起賀漄就要走。
可剛才還有些呆愣的賀漄,因為他們的動作回了神,根本不配合,他很快就從掙脫了兩個人:“你們乾什麽?!”
雲水麵露急切:“爺,這屋子很快就要塌了,我們再留下,燒不死也會被砸死。”
賀漄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可盛小梨還沒找到。
“你們先走,我找到人就出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一地的殘骸,然後狠狠扭開頭,抬腳就要往回走,雲水情急之下抱住了他的腰,死死拖住了他:“爺,奴才伺候了你這麽多年,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
他控製著力道,怕傷了賀漄,可賀漄卻毫無顧忌,既不怕弄傷他,也不怕弄疼自己,抬著傷痕累累的手就去掰他的手腕。
“雲水,你放肆!給我鬆開!”
雲水咬牙撐著,可到底比不過賀漄的,眼看著胳膊一點點被掰開,他難過的嗚咽了一聲:“爺!”
賀漄微微一怔,可隨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找不到她,我不能出去……”
那是他的枕邊人,還懷著他的孩子,他怎麽能不管……
他用力拽開了雲水的手,抬腳就走,後頸卻驟然一痛。
對方拿捏著力道,不至於讓他真的失去意識,可身體卻瞬間沒了力氣,他歪道在地的時候,看見了寒江還舉著手。
“爺,等事情了了,你怎麽罰奴才都認……”
賀漄艱難的張了張嘴,他罰他們做什麽,他隻是想救盛小梨而已。
龍船遇刺的時候,他沒能救她;土匪綁人的時候,他沒能救她;現在就在這侯府裏,他竟然還是不能救她……
盛小梨……